? ? ? ? ? ? ? ? ? ? ? ? ? ?/1/
? ? - 所謂生離,只是換種方式存在 -
這部片,是一封寫給狗狗的情書。
暖心而不虐心,溫情卻不煽情。比起腎上腺飆升的美式科幻、動輒酸掉牙的國產劇,我倒寧可被這般催淚彈命中。
記得片尾曲畢。影院全場,像在比賽擤鼻涕。好久好久,沒這么感動過了。
如果你與我相似,在年少時擁有人生第一只狗,和它的回憶脈脈了若干年。當它日漸老去,你卻無力挽留。
這場人狗情未了,注定是正中心窩的。
“對我而言,這個小男孩是一切起源。他的名字是Ethan,而我的名字是Bailey Bailey Bailey ”
雖同出于霍爾斯道姆之手,導演卻棄用了《忠犬八公》的苦情配方。
而選擇,以“Bailey”這一純狗狗視角,講述它四次輪回、數次重生,并回到最初主人身邊的故事。
第一世。它是陪伴伊森從男孩至男人的大金毛。偶爾呢,化身橄欖球童和撩妹神器。除了主人,它最愛主人的女朋友。還有外婆家的驢,窩棚里的雞。
第二世。Bailey投胎為“警花”艾莉。化身德國黑貝后,它戰斗力滿級,緝毒、除暴、抓囚犯。在一次逮捕活動中,它為救警察爹地,中彈而亡。
第三世。它成了專業牽線的小紅娘,一只短腿萌柯基。它什么都懂,懂瑪雅想吃薯片、披薩、冰淇淋,懂主人的社交恐懼和被愛渴求。它見證了,瑪雅從小女孩變成母親和妻子。
第四世。Bailey被倆嬉皮士收養,關押數年,吃不飽睡不暖。后來,它被丟棄軌道旁,陰差陽錯的,循著前世熟悉的氣味,與滿頭銀發的伊森重逢。
“一條狗的四世,沒能走完一個人的一生。”
顯然,導演深諳狗性和人心。置身片中,此生彼滅,似乎成了對「輪回」的最大誤解。
就如小八掙脫樊籠,躍入人群,恰好遇見了準時下班的諾克教授。Bailey的出現之于伊森,亦是此生無憾的相伴。
“無論是你找到它,還是它找到你。誰知道呢?都是命中注定。”
有說「羈絆」一詞,是指纏住不能脫身的束縛。那人與狗之間的關系,更類似于「絆」:無法切斷、無法割舍的愛。
主人,我陪你。不是基因的安排,而是自由的選擇。
? ? ? ? ? ? ? ? ? ? ? ? ? ?/2/
? ? ? - 因為你,它才有了它的使命 -
這部片,是小燈泡陪我一塊兒看的。
她也算我半個 “命中注定”。至今我都迷糊,偶過車站,怎會碰上一只瑟瑟發抖的走失犬;更何況,這貨臉皮厚、手腳快,干柴似的身板,鉆入我的懷。
在沒丟下她的那瞬,我和她,分不開了。
枯瘦,跛腿,臟兮兮。燈泡初來我家,像只小病狗。媽媽挺糾結,她打量燈泡半天,忍不住蹙眉。
“這狗,應該沒啥問題吧?”小燈泡聽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兩步沖上前,瞪著我媽,“汪”地一聲吼。
好吧,沒毛病。至此,我失散在外的小親人,不必再流浪。
小燈泡兒雙商極高。她喜歡我用豆瓣擼狗大法,給她做全套泰式按摩;她最怕剃毛后、洗澡前,有人在她旁邊悄聲議論。
當她犯了錯,被訓斥,會趴在地上瞅我神色、猜我語氣。待我緩和,她便蹦跶過來,發嗲求抱抱。
很快,她也成了我的“眼淚終端機”。
記得那天下午,我抱著電腦刷劇。煽情處,眼淚嘩嘩。那會兒,燈泡正窩在墻角偷啃小雞腿。聽見抽泣聲,她一路小跑,蜘蛛俠般飛上了我的腿。
“你干嘛?你干嘛啊…”受不了。小家伙突然踮腳,伸著小舌頭,直想舔吻我的臉。
見我嚇得不敢哭。她這才慢悠悠,跳了下去,顧自去尋那只還剩三分之二的小雞腿了。
相識五年。無論唇角向上,嘴角下撇,她都明了。她從不缺我最暖心的反應。
A dog’s purpose?
事實上。狗生太短,并沒空去想那些假大空的玩意。當你決定帶一只寵物回家,它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
你就是它生命的全部奧義。
? ? ? ? ? ? ? ? ? ? ? ? ? /3/
? ? ?- 認識的人越多,我越喜歡狗 -
有時想想。我們因狗狗陪伴而觸淚。
所難過的,又何嘗不是人與狗常有不死不滅的羈絆,而人和人之間難有。
當伊森被小人暗算,瘸了腿,退了學,推開心愛的女孩。身邊不變的,是Bailey的等待。
它叼橄欖球飛身而起,只想逗主人一笑;它流浪、受傷、老去,滿腦子是伊森在等它回家。
人與人,是因知你會來,我愿等;狗與人,是明知你已去,我依然等。
最戳心的畫面。是伊森驅車遠去,Bailey跳入茫茫的麥草垛,迎風狂追。它玩命般,跑了幾里路,只為往伊森懷里一撲。
這是簡單醇厚的成人童話。
一方予以收留,一方報以長伴。一方予以疼愛,一方報以忠貞。一方給了難追難回味的回憶,一方則用一生的苦盼作為回報。
如此純粹的對等關系。只因Bailey是狗,伊森是它主人。Bailey的世界,以伊森為天。
或許。Bailey之于伊森,燈泡之于我,千千萬萬的狗狗之于鏟屎官們。
都像極了,殺手里昂與懷里那盆草,傷痕與傷痕上的毛絨繃帶,失眠雙眼與床頭的催眠樂。
即使生命長度不對等。所帶來的,是短暫的依存和長久的缺憾。
可狗狗仍會選擇,終其一生,等一個不會回來的人。追一個不會轉頭的身影。
這并非它們的使命。而是心念。
而今。我的燈泡,不似過去,衰老很快。若是換算成人,也約有七八十了。
在它漸聾的耳邊,我總想喃喃。燈泡兒,媽媽若沒了你。也不知是否還敢養狗。
若不敢,我尚存的記憶,一直歇著鮮活的你。
若還能,將來我養的所有狗。都以你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