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里尋他千百度,回頭驀見,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
? ? ? ? ? ? ? ? ? ? ? ? ? ? ? ? ? ? ? ? ? ——王國維《人間詞話》
前一陣子,一個加了微信好友的學姐問我,“你是讀中文系的吧?”聽到這句話,我心里竊喜了一番后問“為何”。她只稱看我朋友圈全是一些文藝的東西,便推斷我是一個文縐縐的中文系學生。思來想去,只是因為學姐是學建筑的,也看不出來我這愛附庸風雅的假“文人”。而我這只是經常在朋友圈發點自己的小詩的人,大概在真正與文字交際深的人跟前,就是班門弄斧吧。記得高中語文老師給我們解釋了一個詞“掉書袋”,是用來譏諷人愛引用古書詞句,賣弄才學。而我大概也淪落成這種人,想到這里,臉上發燒,確實自己肚子里就沒多少墨水。從那之后,我朋友圈的內容大概也就成了純發游玩照片,不像以前附上自己作的拙詩。順帶還轉一些科技新聞,來向朋友圈的各位看官證明,我真真切切是個工科生。
我是從何時喜歡寫一些東西的呢?只記得小的時候,父母極早就把我趕回房間睡覺。而小孩子貪戀這世間新奇,又那肯早早睡去。幸好我家僅僅的兩箱子書就擱放在我房間,我便睡前拿來翻看。從那以后,睡前若不翻上幾十頁書,那肯定是睡不著的。初中時,大概是我的寫作巔峰,因為我細致的觀察與靈動的想象,我的寫景文每回都可以貼在教室墻壁的范文處。不知是不是心思太細膩,高一時我便傷春悲秋,每天眉頭都蹙著一屢淡淡的憂傷,我的課余,不是在學校的銀杏樹下吟詩背典,就是在靠窗的座位寫詩,發呆。這大概有些類似柳三變的“為賦新詞強說愁”。而高二分科,我卻選了理科。只因我對政治這門科目一竅不通,卻在物理上有些天分,因是理科生最后上大學也未能進中文系。有些天意弄人。
我考到了理想的學校,理想的城市,卻選了一個工科專業。由于身邊的人群變化,所以我的大學生活與寫作的淵源漸漸少了。但是我曾跟好友討論過一個話題“興趣變成專業是否會折損興趣。”我認為是的,我讀工科,只因我擅長物理,我喜歡文學,將其做愛好便是。沒有那么多論文約束,我不會對寫作感到有一絲絲的不耐。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能上中文系的一個自我安慰。
由于是非專業人士,我對文字的運用其實很笨拙,像剛學會寫字的孩童,握著筆,顫抖出歪歪扭扭的字。不敢與外人道也。我不敢拿我寫的東西給別人看,怕被笑話。有時候甚至因為對自己沒法一陣見血描述,便放過許多靈感。筆下荒蕪,心間也雜草叢生。
直到有一次遇到了南風老師,第一次見他是在學校組織的一個領導力提升班上,他是學校請來的培訓老師。他在上課前跟我們分享了他這次來杭州寫的一首小詩。那首詩內容一般,格律不符并且未押韻。但是南風老師卻開心的跟我們分享他的小靈感。結課之后,我送了本《詩詞格律》給他,他客氣的捧著這本書像我道謝。之后與一個朋友說這件事,朋友說,人家那么忙,沒準這個書人家也不會看。出乎我意料的事,第二年他再來我們學校當培訓老師,我朋友正是組織者。他居然又分享了一首詩,格律對仗都掌握的挺好。他后來上完課約我,想與我探討他的詩。我心虛,只是敷衍過去。殊不知,我內心早就風起云涌。人家一年四季全國飛,半夜三點都忙著趕課件的培訓老師,都不會放過他的任何一個寫詩靈感。我這個尚且悠哉的大學生卻還在為自己的懶惰找借口。
很幸慶,遇到了簡書,讀了很多分享經驗的文章,我慢慢修正了我的認知,寫作這種事情,并不是陽春白雪。文字上所承載的,也不盡然是些氣勢恢宏的情懷。只要你想寫,其實就可以寫。因為靈感難得,若是不記錄下來,回頭哪還尋得著。而寫作,大概是記錄生命最好得辦法了。因為文字不僅能記錄場景,情節,還能記錄在特定的時刻特定的的情節,你的感悟與成長。就算再拙劣的文字,能寫下來,也是好的,畢竟沒有誰一生下來就可以妙筆生花。現在我感受到了,我每次下筆就是一次成長,即使處于山重水復疑無路的時期,我也堅信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