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記事起,去外公家總會遇見一沾親帶故之表叔,天生眼盲,人稱瞎子,瞎子總有些超預知力,從事相士算命先生的較多,表叔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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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歲,大人謂曰,可以算命了。大概我們那里的習俗是,太小的孩子不給算命,怕過早泄露了天機損了陽壽。
俗話說酒色財氣,10歲的孩子,這算命先生給我剖析全了。先生先是給了一顆糖:孩子長得俊俏,會有桃花運。
母上大人和舅媽聽了,就調侃我。我能說什么,當然是不好意思的笑了。
這糖還沒有放進嘴里呢,算命先生就讓我看清了事實:前半生不太順利,比較坎坷,可能也沒有什么成就。母親有感于當時的環境,也沒說啥。
可我就不服氣了,畢竟小時候智商一百五,譽為神童,多少小伙伴放學不回家,把我攔在小樹林,都只是為了抄我的作業。
先生抬起頭,做冥想狀,突然之間,空洞的瞳孔里面好像有了光:三十六歲會小有所成,有一些作為。
我勒個去,我才10歲,到36歲豈不是還要等26年,也太特么久了吧。要是算得準的話,那我得熬多久啊。
當時的想法是,打死我都不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這瞎子瞎說呢。
現在三十,驀然回首,原來二十年這么好過。畢竟當時還是太年輕氣盛了,沒有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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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運該是沒有的,八年后,我才第一次牽了女孩子的手,估計還是別人眼瞎。因為她連我的初吻都沒有奪走,真是令人尷尬的回憶啊。
后來也明白了自己的長處,那就是一無是處。
人總是在大喜大悲之中度過的,甚少有恰到好處的完美。桃花運沒有等來,直接渡劫——桃花劫。
真得感謝那次受傷。
進入大學后,野性被釋放,百團大戰,我加入了幾個社團,也都混到了中層管理干部。
2005年《龍虎門》熱播,甄子丹、余文樂、謝霆鋒三兄弟的拳腳棍吸引了一大批人學習截拳道、學習雙節棍。
一時間雙節棍、跆拳道、輪滑成為高校最受歡迎的三個社團,也成為了一種時尚。小編不才,玩了玩雙節棍,就成了學校雙節棍部的創始人之一,在全市比賽中也獲得了前幾名的好成績。本來大三都該退團了,但真應了那句話,姜是老的辣,正是大三那年,我們的雙節棍團隊“棍武堂”算是徹底火了,我們參加學校的各類演出,參加高校間的各種比賽,風光無限。毫不夸張的說,學校60%以上的女生都認識我們。已然是走上人生巔峰的節奏。
一次訓練中,一個空翻動作,一個不小心,單肩著地,咔擦一聲,鎖骨給折了。
折得好啊,一下子好幾個姑娘來關心了,超越了師徒、學妹的關心,讓人招架不住。桃花劫自此開始。
那時候女孩子藏不住事,而我也不怎么要臉,撩得姑娘七葷八素的,套路就一句:哎,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有意思的話,就在一起唄。
不得不承認,那時候的姑娘喜歡的絕對是我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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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不荏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轉眼,就是第7任女朋友轉正了。她是我心底的一個遺憾。
姑娘不錯,本來沒有想過搭訕,可是每天7:51-7:55之間,必然的遇見,靠近又遠離,讓人生出錯覺:這該不會是上天給的緣分吧。
第一次搭訕以失敗告終,因為自己都沒有信心,姑娘相貌挺美的,塞給她一個字條,她瞟了一眼,沒有接,而我說了一句沒有骨氣的話語:美女,想認識一下你,你不想認識就算了。
叉叉叉叉!
第二次搭訕順利些了,摸準了門路——她周日一般也會上班。那次周六,又見到了。
真巧啊,又見面了,把你號碼給我唄。
姑娘淡淡的說:下次再見到的時候再說唄。
守株待兔,第二天就要到了姑娘的號碼。
姑娘心善,但浮躁。
每天抱怨工資兩千,卻下不了決心換一個環境。
寧愿介紹自己的朋友到我們公司做前臺,自己卻嗤之以鼻。
了解淘寶運作流程,好心帶著她參觀體驗我們公司相關業務,她卻到處插科打諢,抱怨體力活太重。而她,以為真的是來參觀,穿著高跟和牛仔褲,曲線凹凸有致。畫面太美,不忍直視啊。畢竟我們都喜歡看別人的女朋友短點短點再短點,但對自己女朋友,還是希望保守點好。
姑娘可憐,但可恨。
可憐的是她在廣東的經歷,前男友好吃懶做不上班,她上班掙的錢全部給了前男友,后來前男友還劈腿。
因為沒有掙到錢,兩年沒有回家,好不容易到了W市后,每次發了工資依然是買買買,且是一些品質低甚至用不到的東西。
有礙于廣東的陰影,再次戀愛,總是留幾分,不敢付出太多。
姑娘也有優點。
做飯稱不得色香味俱全,卻也會花點心思弄些花樣。
不泡吧不玩游戲不喝酒,在她那個年紀也難能可貴。
最重要的一點,顏值確實還可以,領出去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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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結局不是很美好,吵吵鬧鬧之后,冷戰了一段時間,哪怕睡在一起,擁抱也不主動,有時候會感覺到手臂濕了,那是她不自主淌出的淚水,只有那時,才會把可憐當愛憐,告訴自己要堅持。
觀念的差異,終究沒有熬過去,有一次冷戰之后,她發了消息:
今晚能不能早點回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有些預感產生了,那是她要走的訊息。去期一直被捂著,及至她走的前一晚。
她說,我明天早上的車。
我回,這么突然啊。
那夜無眠。
第二天送她去了車站,離別的話沒有說出口,轉身的時候卻忍不住了,養了好久的小狗小貓丟失了也會哭,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但是更多的是遺憾和悔恨,為什么這么久了,就沒能改變點她什么,讓她還如一年多以前那樣弱小,沒有強大自己的思想。
她走后,也曾聯系,比較忙,真是忙。走得倉促,她有很多東西沒有帶走,需要郵過去。她催了幾次,我都沒有抽出空,再一次收到她的信息后,那時真覺得是該告別了:
xx,叫你寄個東西就那么難么,不想寄就算了。
這句話,催生了我強大的執行力,也催生了我們的不再聯系。
后來,聽說她在她哥哥的公司做了一個主管。樹挪死人挪活,我對我們共有的朋友感嘆了一句,算是祝福。
第7任,有些遺憾,想起還是很美好的,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