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發了一個微信“好男人裝聾作啞,任女人嘮叨不休“,我看了一下,沒有回復,估計是跟四嫂又杠上了,沒落到好果子吃。
四哥吹過笛子,跳過霹靂舞,無師自通,覺得很奇怪,祖上也沒有這號人物,都是跟土坷垃對毀的人物,覺得很奇怪,只是奇怪而已,四哥在這方面也沒有大發展,只是農閑間隙,舞動兩把就偃旗息鼓了,大家也只是做個飯后笑談,講四哥真像個二流子。
四哥年輕時這么招搖,小的時候是非常內向,加之吃飯挑食,瘦瘦弱弱,非常不引人注意,長大后畫風突變,極其前衛,四哥是農校畢業,專業的獸醫,雖然談不上手到病除,但他回鄉后,方圓十幾里的赤腳獸醫都改行了,就這么一個看似不靠譜的年輕人,干著農村人極為尊重的獸醫。
十幾年前,農民種糧食為了交公糧,種秋莊稼(玉米綠豆黃豆類)為了交提留,能撈到手里的經濟收益主要靠養點雞鴨鵝、豬牛羊,所以家家戶戶都有養殖業,所以四哥還是很吃香,說媒的把門檻差點踩爛,也不算夸張,最后跟四嫂結婚了,波波折折就不提了,人嘛總要學著長大。
農村經濟太死,花銷又大,能動彈的都出門打工了,蓋房子,摘棉花,進工廠,撿破爛,開公司,國家允許的都嘗試過,國家不允許也在偷偷摸摸常識過,農村養殖的人越來越少,出門打工的鄰居回來都把房子不停的往上加高,四哥不想出門,收入又越來越少,一直就住在早前蓋起的二層小房子里,侄子大了,開銷更大了,家里矛盾就發生了。
四哥四嫂一吵架,四哥就出去了,晃到天黑喝的醉醺醺的到家,不用講又是一場雞飛狗跳,兩人爆炒過后就是冷戰,積怨越來越深,漸漸的離婚就掛到嘴邊了,獸醫的收入越來越低,四嫂進了一家民辦教育機構,收入日漸增高,而四哥還是沒有改進,除了在酒后熱血膨脹的胡言亂語中找點自信外,基本上稱之為廢品了,侄子大了,瞧不起他爸,生活進入了混日子階段。
生活還在繼續,四哥繼續攢把點錢給他兒子上學,自己的夢想早日也搞輛車開開,家里冷戰繼續,家里周圍的人不蓋新房子了,都搬到城里了,偶爾回來看看,拉著四哥喝兩杯,四哥沉默了,發誓幾次戒酒、戒煙后,煙依然抽著,酒依然喝著,只是小孩越走越遠,家庭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