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的腳步來得緩慢，在倒春寒的作用下陰雨連綿，濕冷異常。在這些陰雨的日子里，桃花還是偷偷地陸續(xù)開放，李子花似乎比桃花開得茂盛些，畢竟春天已經(jīng)來臨，那些花兒在冷意里并沒有慵懶，就如那些凌晨四五點鐘就要起床為生活奔波的人們，并不會眷戀溫暖的被窩。這個清明節(jié)的小長假，其實是一次人們游興的集中爆發(fā)，在節(jié)前的周末被弄壞的陰雨似乎重病纏身，阻撓了出游的興致。所以，很多人計劃著趁這難有的假期，趁這春天里的百花齊放，趁這酥柔得發(fā)怵的風兒，與大自然作一次貼身的接觸。
去九皇山的想法是梓芊媽媽的提議，她說去九皇山不但可以爬山，還可以去看辛夷花，九皇山對面的花溪谷現(xiàn)在正是辛夷花的花期。我沒有反對，可我對此也沒有太多的熱情，我知道這樣的旅行肯定會辛苦，這時候去九皇山的人特別多，何況還有花溪谷的辛夷花賞花節(jié)。這幾年自駕游正在成為人們出去旅游的首選方式，那么可以預見塞車在路上的時間應該很多很多。心里堵塞著的不情愿，在梓芊的高漲熱情面前顯得柔弱而卑微，我迅速調整了這些令人煩悶的情緒。我查看了地圖，將近兩百公里的車程要花去兩個半小時的時間，這也不困難，只是以前節(jié)假日車流擁堵的印象至今歷歷在目，讓我心生畏懼。
那就出發(fā)吧！梓芊和她媽濃濃的興致終究打敗了我的猶豫。我規(guī)劃的路線是這樣的:從家里出發(fā)經(jīng)成都繞城高速，轉成綿高速，然后途經(jīng)江油踏上106省道，順道直抵九皇山。導航地圖提示我們將要用兩個半小時，到了目的地正好是午飯時間。
今天正是清明節(jié)，而且是放假的第一天，路上的車特別多，一路走走停停，很難有跑得順暢的時候，直到過了德陽地界才通暢起來。在我們出發(fā)的時候，恰好有位同路人搭車，他要回綿陽安州區(qū)人民醫(yī)院，可以算作順道吧！他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在他上車時，我能夠判斷他就是一個剛從學校畢業(yè)參加工作的年輕人，這個判斷在與他聊上幾句后就被證明是錯誤的，首先他工作已經(jīng)幾年了，已被社會侵染了一些五顏六色，只是被現(xiàn)在些許胭脂花粉的世俗洗禮，才顯得稚嫩罷了。我們其實非常幸運，他就是安州人，也去過九皇山幾次，梓芊媽就問了他一些九皇山的事情，使我們大致對九皇山有了一個初步了解。
原本到安州只需要兩個小時，奈何車速確實不快，到安州都已是中午，小伙子給我們推薦了一家吃牛肉的好去處就與我們告別了。我們匆忙地吃了午飯，來不及細細品味那牛肉的味道，雖然那家牛肉館相當不錯，可惜那肉香已被我們?nèi)ゾ呕噬降募逼刃那檠谏w了。我們又上路了，去九皇山！
我查看了地圖，如果從江油去九皇山路況擁堵，我就選擇了另一條路，雖然路程要遠些，但一路暢通，所花時間還要短些。路線是這樣的:安州出發(fā)，經(jīng)北川新城，穿北川老城，沿106道直達九皇山。
在經(jīng)過北川老縣城的時候，窗外流逝的風景一下子把我們牽回到2008年汶川大地震的驚濤拍岸中，那些倒塌的村房涂抹上了陳舊的醬褐色，觸目驚心里透出荒涼與悲壯，沿途那張牙舞爪的斷根殘墻，張著粗口的坡口懸壁，凌亂不平且彎曲的鄉(xiāng)間公路，這一切似乎都在述說著當時驚心動魄的殘酷。我很詫異于這些景象為何會原封不動地保留，是北川新城帶走了所有需要恢復的原動力？仰或是這個破敗的地方地質結構已不適合了人們的居住？隨著我們更接近北川老城，我明白了:絡繹不絕的游客在斷墻殘柱的中間穿行，他們應該跟我一樣，這悲壯場面給予的震撼讓我們懂得了大自然的威懾與我們?nèi)祟惿拇嗳酢Ｎ覀兾ㄒ荒軌蜃龅模褪呛煤谜湎覀冏约旱纳还苁欠窬剩狡桨舶膊攀侨松罡叩淖非蠛鸵庠浮?/p>
我們并沒有停下腳步與那些游客們一樣去踏步滄桑，這樣的沉重感幾乎令人產(chǎn)生悲情之念。我們默默地從旁邊經(jīng)過，什么都會想到，想到某個房間里某個人正在掙扎，但是又似乎啥都沒想，靜靜地腦海里懷著深深的祈愿。如鏡頭般的窗外終究變得簡單了，歷經(jīng)冬天的草根萌發(fā)出了青青的生命，星點的綠衣在落石的隙縫里飄然起舞，左邊清澈的河水匆匆經(jīng)過，激起可見而未見的徐徐波紋，幾只不知名的小鳥淺飛在河面，尋覓著什么。
我們在河邊停車休息了一會兒，梓芊顯然對滿目瘡痍的環(huán)境沒有多大的興趣，一瞬間就被河岸邊的鵝卵石的奇形怪狀所吸引。一會兒她就撿到了很多她認為美麗的石頭，這些石頭或圓潤，或未成固定的形狀，或因受過碰擊碎裂剩下的其中部分，或渾身透出明亮的顏色，或昏暗表面上有幾顆星星似的圓點迸濺著幾束亮光，這些就是梓芊眼中的美，純粹而簡單。她會常常大聲喊道:“爸爸，快過來，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塊！”我會快步跑過去，配合著她的情緒，大聲地表示驚嘆與認可，梓芊就會開心極了。
路邊的小麥正在抽穗，小麥粉香在柔軟的春風里并不被人知覺，但是我們應該感激它，正是它的滋養(yǎng)才會有我們從不被打倒的人類啊！梓芊欣喜地大聲喧嘩起來:“媽媽，媽媽，快看這邊，那里有三只鴨子。”一會兒又大叫:“媽媽，快看，這邊——好漂亮的桃花啊！”梓芊媽媽在梓芊活躍的情緒帶動下左右眺望，滿目春意。我在前面手握方向盤，聽著她們的大呼小叫，心底產(chǎn)生了濃濃的暖意。旁邊的山頭一團團白霧纏繞在它們的頂端，初看就是神話般的仙境，這些氤氳的仙氣令人心曠神怡。空氣中的純凈泥土氣息，夾雜著絲絲的神韻讓人恬然自得，我們一下子陶醉在這片空曠奇異的大地上。
一路上的歡歌笑語陪伴著爽朗的天氣，一下子讓我們得到了極大的放縱與滿足，所有的疲勞與倦怠都被純凈的空氣舔撫肌膚時消失殆盡。我們終于到達了九皇山，臨近九皇山來往游覽的車輛處于盤行狀態(tài)，車速緩慢，讓我們不得不壓抑住急迫的好奇心。右邊一條大約十米寬河道，淺藍色的河水孕積著透明的光澤，平靜的水面上沒有一絲紋理，而一些不知名的花瓣漂浮其上。你根本未曾覺察到水面的流動，但是當你再次投目注視時，發(fā)現(xiàn)那零落的花瓣也會移動一些距離。
九皇山景區(qū)游客中心已經(jīng)在我們面前，那關于九皇山特色的景點宣傳海報在高處鋪天蓋地地展現(xiàn)在視野里，擁擠的人群令你覺悟到這里景觀該有多么的別致和引人入勝。
我們終于在停車場里停好車，此刻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五時過，想到此時上山，半途得尋覓住處，恐無處可尋，遂決定先去花溪谷觀看辛夷花，次日再登九皇山。
這個決定看來是正確的，當我們在觀光車上就能夠看見滿樹的辛夷花的時候，那整個旅途的勞頓在輕風裹夾著的花香里早已沉淪，不知飄散到哪里去了。初看，辛夷花似乎就是似曾相識，像是記憶里越來越靠近的故人，穿著或雪白或深紫色的衣裳，款步而來。這辛夷花，在記憶里終究清晰，我看到了亭亭玉立傲嬌的玉蘭花正從淡青色的繁茂葉子里招手，這辛夷花像極了玉蘭啊！但是卻不是玉蘭，辛夷花似乎更具生命力，那一簇一簇的繁盛花朵正在向我們微笑。梓芊在我們的感染下，也在大呼小叫著，而上山路的彎曲蔓延在觀光車的波折下就有了些許生動的靈性來，歡快的情緒更像是決堤的洪水，任其一瀉千里。
我想到了很多美麗動人的飾語，但是我終究沒能戰(zhàn)勝自己的舊愛，因為從很多角度來看，辛夷花都不及玉蘭花，獨有一樣，其藥用價值遠勝玉蘭。因其藥性，她可以妖嬈，可以花開茂盛，可以擇地而居，可以傲立狂笑；而玉蘭就低調得多，她端莊寧靜，亭亭玉立不喜喧鬧，花瓣規(guī)則有序，花蕊高貴典雅。這些我能想到的其實是我把內(nèi)心感受強加給了此時此景的臆斷，而如此多游人的喧嘩和熱鬧恰恰在印證我的武斷，何況梓芊還在選擇合適的地方抓緊自拍，我能夠體驗到她內(nèi)心里的快樂和天真的童性。時間在人們歡快的情緒里總是顯得匆匆忙忙，它似乎寧愿做一個惡狠狠的壞人，也不讓人們的快樂延續(xù)很長的時間。這不合情調的境況無數(shù)次傷害著人們的美妙感受，正是如此，人們恰巧在無數(shù)的時間里拿出來回味一番，填補一下總是陰涼的心情。
梓芊的注意力或許并不在嬌艷的辛夷花上，她對野生在腐爛樹干的各色菌類興趣盎然，那些不知名的花草植被，也成了她關注的目標。我對她這樣的反應早已習以為常，適時幫助她采擇這些東西自然就成了我獲取快樂的源泉。我與梓芊的紊亂的行為，在她母親的眼里顯得膚淺與可笑，而小孩子純粹的心里，這才是意義非凡。
天色畢竟還是暗了下來，臨近夜晚，淺暗的霧障均勻地布滿在視野里，而花溪谷對面的九皇山除了零星燈光處還能有山體的輪廓，其他都掩映在一片蝎色的夜幕里，而猴王洞三個字也隨同那只黃黑相間的猴子早已不知所蹤，這更讓我們對九皇山未知的旅程充滿烈意的好奇。
我們終究在旅程安排上吃下了苦頭，因為當我們開始訂住宿的時候，所有的農(nóng)戶旅館都早已沒有了空位，這讓我們一時驚慌起來。幾番詢問下來，得到同樣答案的沮喪一度讓我們無法平靜，但夜晚畢竟還是來臨，我們幾乎絕望了，就在我們準備租帳篷的時候，一戶在景點擺攤的農(nóng)家收留了我們，女主人告訴我們她家原是不會接納客人的，看在我們一再懇求的份上才勉強答應下來。好吧，感謝她的善良，感謝她的淳樸，我們在她收拾好攤點后跟著來到了她的家。女主人的房子在上花溪谷的半山中，與幾間鄰居的房屋近鄰，顯得零落卻不顯孤獨，灰白色的燈光從角落里泄露出來，而我們的到來一時讓這個房子變得熱鬧起來。
梓芊與主人家里的一個年齡相仿的孩子玩在了一起，孩子與孩子之間的玩耍不需要太多的解釋和刻意的安排，她們的年齡就是一張實用的通行證，不需要其他外力條件的催促和發(fā)酵，能夠在短時間里融洽地做著各類的游戲，開心地嬉戲。孩子們的親近在無形的氛圍里變得具有了神奇的魔力，它讓我與梓芊母親和主人之間也慢慢變得親近起來，談話的內(nèi)容也是圍繞著九皇山的點點滴滴，這讓我們對九皇山又有了更多一些的了解。主人一家是羌族人，女主人顯得精明而干練，做事利落不拖泥帶水，當我們進入她家門后就一直在廚房里忙活，男主人給她打著下手，而我們之間的交流就在主人的廚房里。這是一間大約足足有二十多平方的房間，一張四方木桌與灶臺占去了總面積的三分之一，中間的過道與空隙恰好成了孩子們玩耍的空間，她們隨意的做著她們想要做的游戲或事情，不時的笑聲或小小的爭執(zhí)都會牽動我們不經(jīng)意的注意力。
晚飯是在愉悅的氛圍里進行的，看到滿桌的散發(fā)著濃郁香氣的菜，我的胃急迫地想要得到慰藉。一份黃亮色的半肥半廋的臘肉，一份紅褐色干酥酥的臘排骨，一份熗炒的眨動著鮮艷的綠色的萵筍，還有一份不知名的當?shù)匦Z，當然，更少不了一大碗他們自己栽種的素菜湯。這些菜充分暴露了主人的賢惠和對待客人的真誠，男主人還拿出他們家鄉(xiāng)最好的土酒給我倒上滿滿的一杯，我在此時已是迫不及待了。臘肉是主人自己喂養(yǎng)的豬殺了制作的，肉質酥松而香味濃烈，肥肉滲出晶瑩的油漬，入口不需要太刻意的咀嚼就融化在嘴里，而在同時，一股感覺特膩卻不膩的肉香在里面擴散，而你似乎不經(jīng)意的味覺想要緊緊抓住這種美妙感受的時候，而你胃似乎更焦躁且如強盜一般把它奪去了。排骨看起來很干爽，但當你使勁用牙齒讓肉與肉筋脫離骨頭的時候，你滿嘴里頓時會侵入飽滿的骨油，這經(jīng)歷過主人調制的臘味一瞬間讓你體驗至美的美味，味覺就像花兒綻放一樣令你欣喜若狂。我與男主人相互碰酒淺酌，說上一些這邊的風俗與時事，梓芊與主人家小孩草草吃了就忙著去玩耍去了，梓芊母親不時說上一些贊美的話，這快樂的時光就像一次神奇的夢中的旅行，令人感嘆，令人懷戀。
男主人很健談，我能夠從他的談話中了解到九皇山原來的名字叫做猿王洞，那就是我們?yōu)槭裁茨軌蚩匆娨恢缓镒拥氖嬙谏降陌肷街谢铎`活現(xiàn)的緣故了。他說自從一位老板拿到了這里的開發(fā)權后就更名為九皇山，在這里旅游的人越來越多。這老板很務實，對來旅游的自駕車主停車費收取很是便宜，過夜才收取20元，不像某些星級景點收取了高昂的費用，而且對每個農(nóng)戶接待游客住宿也有統(tǒng)一的收費標準，款待客人的飯菜也須有一定的檔次，要是被客人或同行舉報，就會面臨嚴厲的懲罰。
時間在平和的感覺里悄然滑逝，當我們躺在女主人精心為我們鋪墊的床上的時候，我們此時才覺察到一股濃烈的倦意，梓芊沾床就進入了夢鄉(xiāng)，看她平靜的甜蜜的臉上的滿足感，聽著她平穩(wěn)均勻的呼吸，她母親很快地也酣然入夢。我沒有睡意，仔細地回味著男主人描述的關于九皇山的點滴，現(xiàn)在我對九皇山的期待開始變得不是那么的迫切了，但是我能夠感受到它的真誠，我經(jīng)歷過很多次的旅行，經(jīng)歷過很多次旅程途中被宰客的無奈，也經(jīng)歷過囊中羞澀放棄一些景點的尷尬，更經(jīng)歷了住宿飲食的苦不堪言，這些經(jīng)歷很多時候會跳出來抹殺我對旅游的熱情，但這里好像不是這樣，這里時時顯露的溫情似乎在治愈我的恐游癥。我的這些想法，在適度地消減我對景點本身的期盼，我深信別人用心在做的事情，絕不會差上哪里去的。
第二天，我們?yōu)榱四軌蛟诋斎障挛缒軌蚍党蹋推鹆艘粋€大早，匆匆地吃了早飯后就開始上九皇山。我們沒有選擇坐纜車上山，我們需要在步行的時候踹口粗氣，能夠出出汗。梓芊的興致很高，她幾乎一直在前面，好奇的問各種植物的名稱，這似乎在為難我們，這些原始的植被我們都不太熟悉，只能胡亂的猜測作答，梓芊也不在意，一會兒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另外的事情上了。
九皇山分為前山和后山兩大區(qū)域，前山山勢比較平緩，而我們現(xiàn)在的目的地就是前山。盡管如此，這短短的三四公里路也讓我們花去了整整兩個小時，大約有三分之一的路段比較陡峭，也曾讓我們膽寒，而梓芊似乎天生并不畏懼，看著她嬌小的身體在梯步上跳躍扭動，我與她母親充滿了極度的擔心。我們的擔心或許并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梓芊給人太多的期待和驚喜，原以為她走不了多久就會像以前一樣累了就會耍賴，而我們所期待的這些卻并沒有出現(xiàn)，相反，她還一直在催促我能夠與她保持相同的速度，以便把她媽媽遠遠地甩在后面，以期她媽媽洋溢著心服的稱贊。我們這樣的較量從時間與空間的變換中獲取了太多的感觸，也在無意識里削弱了登山給我們帶來的勞累和疲倦，而其他游人對梓芊的交口稱贊，這無疑是火上加油一般，讓梓芊更是興奮，走起路來更堅定灑脫了。
我對這樣的上山的方式最為喜歡，一路上的你追我趕在加深彼此之間的感情，我深信梓芊這次旅行能夠收獲很多的東西，她纖小的身體看來真的是潛力無窮，我們由衷地欣慰起來。恰恰相反，我對身邊的景致似乎忽略了太多，盡管風里的原始植被的味道特別濃烈，盡管那些不知名的樹木多么的千奇百怪，盡管那些山壁透出耐人尋味的崎嶇嶙峋，盡管我也曾對著山下簇擁的人流和蜿蜒的山路高聲尖嘯，但是，我的心在陪伴梓芊的事情上。
后山我們是坐纜車上去的，在纜車出口的時候都已是中午，后山有兩個最佳游覽線路，其中一條可以徒手捉野雞，另一條可以徒手去逮野豬，能去看百鳥園，還能夠去吃羌族婚宴。梓芊聽說可以去捉野豬，就強烈要求去第二條路線，并且能夠吃上羌族的土宴席，這誘惑力確實不小。我們到達宴席點的時候，幾乎都快散場了，好在我們總算趕上了最后的一輪，這讓我們很是興奮。游人確實很多，走了一波又來了一波，所以我們是在嘈雜的聲音里吃好的，說不上特別的感受，因為所有味覺的贊譽之詞都用在了昨晚上的晚飯上，所以這次體感并不強烈，只是把填飽肚子作為最終的目標。接下來我們?nèi)チ税嬴B園，說是百鳥，其實不然，我們看到了我們熟知的那些鳥而已，其規(guī)模并不大，何況還弄上一些鳥的模型來，多少敗了我們的興致。
梓芊催促著去逮野豬，可到了野豬活動區(qū)域的入口，我們就為自己的想法和九皇山的狩獵主題感到莫名的荒唐，這野豬的活動范圍據(jù)說達到6000畝，園方強調只能捉20公斤以上的野豬，你能夠想象二十公斤以上的野豬是多么地強壯和敏捷，據(jù)說要能夠捉住一條100斤左右的野豬，不得有七八人圍堵不可，還必須得是徒手，否則會判你違規(guī)。我們只能望豬興嘆，梓芊說想要進去看看這些野豬，執(zhí)拗不過，于是我就與她進去了。走了300米遠，就看見了一條健碩的野豬向出口方向走來，與我們正好對面，當它看見我們的時候，它并不驚慌和害怕，只是停下了腳步，梓芊好像不知道這也會有危險似的，她竟然向野豬靠近了去，好在野豬也感覺了潛在的危險，迅速地向另一個方向跑開了。我當時捏了一把汗，也為梓芊的勇敢感到高興。路非常濕滑，泥濘在鞋子上越積越多，梓芊最終沒有再向里面走，我們放棄了逮野豬的想法往回走，又看見一條大約三十多公斤的小野豬。來到出口，梓芊媽媽也是等得些許的焦躁，看到我與梓芊腳上的褐色淤泥，急忙對梓芊說些安慰和贊賞的話，就帶上她去有水的地方處理去了。
之后的我們似乎失去了對這座山的興趣，而時間恰好來到了不得不下山的時候，所以我們就下山吧！下山的過程并不比上山容易，但是我們都有一個最好的理由，那就是這樣旅行的勞累總得需要停下來，回家就成了最迫切的目的。風里的巖石和草木味道依然還是那么濃烈，游人好像也是那么的似曾相識，我與梓芊還是走在她母親的前面遙遙領先，這樣，我們就下到山來。
回家的路上，她們都在車上睡著了，我在開車的時候，對這次九皇山之行進行了梳理，整體覺得過程很是愉悅，景區(qū)主題明顯，不會有宰客的現(xiàn)象發(fā)生，盡管還有一些不盡人意的地方，但是能夠給游人寬厚與輕松，這點做到的景區(qū)不多。梓芊在這次旅行中表現(xiàn)特棒，我認為她慢慢地長大了，這恰好是我們最大期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