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月圓時

又是一年月圓時,月到中秋分外明。今年的中秋沒有滂沱的大雨,只有蕭瑟的秋風和晦暗的天空。古人曾說:“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看來,想要欣賞古人筆下的那輪清淡明朗的月亮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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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對任何節日都寡淡的人。在中國,凡是過節,必定是家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歡笑玩耍。家人一起討論怎么過節、準備食材、燒制可口的飯菜等等,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只要是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時光就是美好的。遠離家人數十年,好像在記憶當中自己從來沒有過過中秋節。關于中秋節的那種熱鬧快樂的氛圍在腦海中也漸漸的模糊了。

今年中秋,他回來參加大學同學婚禮,順道來我所在的城市看看我。走的當天,正是中秋節。分別的時候,沒有感傷,沒有淚眼婆娑,沒有不忍。只是像平常一樣,送他去車站,送完以后自己就又回到自己的世界中了。在這個世界中,只有我自己知道它的寒冷與孤獨,任何人都不能感同身受。這樣看來,離別也算不了什么。

回到冰冷的寢室,手腳冰冷。其實,細想一下,能在這個城市當中立下腳跟,能有一個疲憊的供我休息療傷的窩也是不容易的。至少,我比那些還在寒風中討生活的人強那么一點點。有時候,覺得自己有點作,時間太充裕了,就不知道干什么了。回來立即把冰冷的雙手放在熱水當中,感受由雙手傳遞到全身的那股溫暖。肚子餓了,那就自己給自己做飯吧!先把排骨洗凈,在熱水中焯一下,再把紅蘿卜、花椒和生姜放進去,就完成啦!接著,給母親打電話。母親是一個分外勤勞的人,她不辭辛勞掙錢掙錢,好像在她的世界當中就只有掙錢存錢一樣。她的辛勞是為了整個家庭,而她自己卻舍不得花一分錢。跟母親談話的內容就圍繞著她要不要在工作之外兼職的事情展開了。最后,母親有點困乏了。此時,我多么希望母親能夠嘮叨一下我:“今兒過節,你吃點好吃的……你一個人在鄭州,今晚跟朋友出去玩玩吧……”可是,希望落空了。聽著電話那頭掛斷的嘟嘟聲,惘然若失。

想起兩年前,也是一個中秋夜,月亮圓圓的、亮亮的懸在天上。大學外頭的那些商店零星亮著燈光,街道上只有我一個人在行走。昏黃的燈光下,身影在踽踽移動。抬頭,望見那輪圓月,仿佛看到了千百年來在廣寒宮的嫦娥,她落寞地坐在那。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千古的寒冷,千古的寂寞,一瞬間,仿佛在嫦娥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到這,我趕緊加快了腳步……

兩年后,時空平移,地點變換,不變的是寂寞無言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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