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偶爾之間帶過高一班的課外班“演講課”。就因為是偶爾所以學校沒有給我升學指標和成績等的壓力,我感謝這一切帶來的自由和隨性,當然演講的東西還是有的,但基本變成了文學的演講或者文藝欣賞的伴生品--演講。
不到3個月的課程,每周一節(jié)課,每次我都要跟公司主管變著花樣請假,因為我舍不得這群可愛的孩子,在沒有壓力和制度的約束下,孩子們的想象力絕對超出你的想象。
湊巧的是我選擇了史鐵生先生的一片文章作為最后的演講壓軸節(jié)目,本來是要作為期末匯演的節(jié)目的,可惜最后沒有舉辦,不可惜的是過程中我和孩子們都欣賞到了史鐵生先生的文章之美。
今天又偶爾想起這段往事,孩子們算算已經(jīng)是大一或大二了,無緣再見,只能摘抄以祀紀念。
1.苦難既然把我推到了懸崖的邊緣,那么就讓我在懸崖邊坐下來,順便看看懸崖下的流嵐霧靄,唱支歌給你聽。(出處不明)
2.進退維谷之日正可能是別有洞天之時,這差不多能算規(guī)律。《病隙碎筆》
3.你要愛就要像一個癡情的戀人那樣去愛,像一個忘死的夢者那樣去愛,視他人之凝目如盞盞鬼火,大膽地去走你的夜路。《病隙碎筆》
4.公開的誠實當然最好,但這對于我們,眼下還難做到,那就退而求其次——保持私下的誠實,這樣至少可以把自己看得清楚。《病隙碎筆》
5.人為什么活著?因為人想活著,說到底是這么回事。人真正的名字叫做:欲望。《病隙碎筆》
6.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jié)日,這樣想過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我與地壇》
7.要是有些事我沒說,地壇,你別以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沒忘,但是有些事只適合收藏。不能說,也不能想,卻又不能忘。它們不能變成語言,它們無法變成語言,一旦變成語言就不再是它們了。它們是一片朦朧的溫馨與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與絕望,它們的領地只有兩處:心與墳墓。比如說郵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僅僅是為了收藏。《我與地壇》
8.危臥病榻,難有無神論者。如今想來,有神無神并不值得爭論,但在命運的混沌之點,人自然會忽略著科學,向虛暝之中寄托一份虔敬的祈盼。《我與地壇》
9.孤獨,不是在空茫而寒冷的大海上只身漂流,而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在美好生活展開的地方,沒有你的位置。《務虛筆記》
10.不管你對多少個男人失望了,你都沒有理由對愛情失望,因為愛情本身就是希望,永遠是生命的一種希望。愛情是你自己的品質(zhì),是你自己的心魂,是你自己的處境,與別人無關。愛情不是一個名詞,而是動詞,永遠的動詞,無窮動。《務虛筆記》
11.拖延的最大壞處還不是耽誤,而是會使自己變得猶豫,甚至是喪失信心。不管什么事,決定了,就立刻去做,這本身就能使人生機勃勃,保持一種主動和快樂的心情。《晝信基督夜信佛》
12.每個人的童年都有一個嚴肅的結尾,大約都是突然面對一個嚴峻的事,實,再不能睡一宿覺就把他忘掉,事后你發(fā)現(xiàn),童年不復存在了。《奶奶的星星》
13.此岸永遠是殘缺的,否則彼岸就要坍塌。《記憶與印象》
14.大難之后人不該失去銳氣,不該失去熱度。你鎮(zhèn)定了但仍在燃燒,你平穩(wěn)了卻更加浩蕩。《好運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