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跟著一個自發的三下鄉組織去了福建做志愿者,回校的時候順道就去了趟附近的廈門游玩。廈門的浪漫海景給我這個從小在內陸長大的孩子極大的沖擊,海風微咸,陽光燦爛。但整個旅程給我印象最深的,除了我一生難忘的初戀經歷,還有的就是在廈門大學防空洞里看見的這幅畫面。
大家在防空洞里游覽著,發現這個,大家都趕緊上前去拍照,比剪刀手,擁抱,假裝親吻,各種姿勢然后發朋友圈。而我卻站在對面看了好久,走不進鏡頭,也拿不出手機。這紅字寫下的,強烈的表白,在我當時看來卻是一個矛盾體。既然我愛你,為什么還要說再見。如果非要分散,為什么還要用紅字寫下,我愛你。
現在想來,可能這只是學生們對廈大說的話,畢業將近,抒發一下留戀之情。但當這句話的對象變成有血有肉的人時又該怎么樣呢。像大多數人一樣,我的初戀也只成為了記憶,甚至連戀愛都不算,一個月的時間里,聊天框里開始,聊天框里結束,唯一有過的接觸只是公車上隔著書包的一次擁抱。摸著她頭發的質感,我連擁抱都不敢抱得太緊。但只那一刻的短暫,也顛覆了我前20年人生體驗,我那一刻像個成熟的人,思考我和她未來的結果。
我家在農村,有一個留給年邁奶奶照看而意外死亡的親哥哥,而我是在那之后才出生的,所以我一直感受著父母過度的保護和溺愛,而家里的各種問題也使我也一直生活在自私和自卑里,不敢認清現實,更不敢想象未來的,所以在這一刻之前,我從不敢哪怕想一下未來是怎樣,更不用提什么理想,計劃了。即使是她也不會知道,這段短到不算戀愛的經歷,對于那么幼稚的我來說的無益于人生新世界的大門。盡管后面我有過嘗試再追求她,但面對她的痛苦拒絕,我最后還是放棄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畢業已至。盡管我一直在安慰,催眠自己放棄,但情況到底是怎樣,我真的一無所知。讓我如此珍視的東西就這么隨風而逝,就算在這臨別的最后也不發一言,真的讓我難以接受,但在朋友圈無故的叫喊,是在傾訴,還是在折磨呢。
這時我又想起了當初我們一起在防空洞里看見的那個畫面,真的預言一樣。是啊,我愛你,但我們真的無法在一起,不只是由于客觀環境的種種逆流,還有主觀上的不成熟和能力不足,所以再見了。但這份經歷,永遠是我最最寶貴的記憶。所以最后這一聲,“我愛你------再見!”我刻在命里,喊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