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少爺的情書

我愛你。

上次說這三個字,是2014年九月份的時候。那時候我從廣州飛回柳州,放好行李,在我沒有人的家里昏睡了一天,然后接到奶奶的電話送爺爺去醫院,接著就被拐到南寧軍訓了。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根本就不給我賦予畢業這件事隆重的儀式感的機會。

而我總以為,我對宋是深情的。除了我的爸爸和爺爺,我從來沒有花過半年的時間去想念一個人,并且偶爾想他時心跳會漏掉一拍,會真正體會到心痛,會有很多我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和感覺。我一度以為,他在我心里,真真是走不掉了。

我并不確定自己是因為什么而靠近你,對于太多人來說,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非要找出一個原因,那可能是因為,我們真的是同類。即使生活在自己從小到大生活的城市,卻還是一個人生活。我的救世主情懷讓我想溫暖你。可能是這樣。自詡善良慣了,是偶爾會產生這樣的錯覺的,以為自己強大到足以拯救每一個孤獨的人。

常常會在短時間內習慣去做某一件事情。比如坐在角落,聽你跟客人打招呼的聲音,看你忙碌的身影,甚至試圖嘗試學會分辨,身后打奶泡的是不是正是你。孤獨久了的人,是很容易缺愛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而習慣又是很難養成更難改變的東西。于是,孤獨的我習慣了眼睛睜開身邊是你,習慣了撒個嬌就能吃到你做的好吃的飯菜,習慣了哪怕喝水灑到了衣服上都有你替我擦。曾經我的生活里并不需要這些東西,但,沒錯,就是習慣,可以沒有,但是要改變很難受。而少爺,這一切都只是因為習慣嗎。捫心自問,這一世我也不曾對誰這樣好過。在稱作愛情的關系里,我不管不顧的付出過,用現在很流行的話來說,不過都是為了感動自己。但,我擔心你生病一個人難受,我擔心你酒喝太多回不了家,我心疼你除夕晚上一個人在家里,都是比我想象的還要真切的。然而無論怎樣,那都不是愛情。就如同,你用盡所有力氣,卻仍舊無法從我這里得到愛情。你的手機備忘錄里,記錄著我的大脾氣小脾氣的那一條,常常被我翻了又翻。我看著你對我越來越好,越來越在乎,一步步的陷進去,無法阻止你。每一次我跟你談論起這些,你都會用不同的一套邏輯反駁我。你說你什么都不要,你說你很容易滿足,你說只要這樣就好,你說,只要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跟你說一聲就好。可你知不知道自私軟弱如我,能不能下的了決定都還不一定。不論是與你口中的我的心上人在一起,還是,告訴你以后看著你與我保持距離。也許,我都辦不到。你將我想象的太過美好,或是,我在你面前表現得太過善良。

我知道,為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你正在很努力的變好,為了養得起我,配得上我。對于愛情,我是沒有期望的,或者說,只有能夠無限靠近的那個值,沒有能夠被完全滿足的那個值。只知道自己不要什么,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或許到頭來,我會告訴你,誰都不適合我。話說回來,我很樂意看到這樣的你,即便最終與我無關,這些努力對你的人生也大有裨益。就好像不管遇到多少不順利的我,也不會放棄。所以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管將來我是否在你的世界里,你都要一直這樣努力下去。

outside的風很冷,我第一次這樣坐在外邊的高凳上寫東西,盡管手指在不停的動卻還是凍得僵硬。今天是情人節,沒有收到你的玫瑰花很失落。宋先生的那九朵,是為了滿足可憐的虛榮。你的,是害怕變化太快,這次不收,就沒有下次了。下午過來的時候小廣場上有阿姨在賣,想買一支送給你,又怕大家入戲實在太深,一時貪玩弄得你到頭來難以收場。每一天都像你擔心的那樣,在擔心著自己痛下決心結束這無法形容的關系。那得多痛啊。有時候腦袋缺氧,會像正常人那樣想想不如你的微信就不要回了,不如你休息的時候就不要約了,不如你的電話也慢慢的不要接了。但我知道我不會,因為真的是用天在計算和一起的日子,給不了你愛情,就把我能給的所有給你。

你要做飛蛾,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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