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妹已過不惑之年。老公憨厚勤勞、巴家。已20歲的女兒也還算懂事聽話。山妹的生活過得平淡而幸福。
山妹的老公不是山妹的初戀。山妹的初戀是另一個男人,一個山妹相戀近兩年卻未曾見過面(只有照片)的徐姓男孩……。
二十幾年前,山妹已過了20歲生日。在當時的農村,這個年齡的姑娘已陸續定親嫁人。山妹因身患頑疾,便作出了終身不嫁人的打算。山妹想:自己有病,帶病嫁人帶給別人的是負擔,一定不會有幸福的婚姻。于是將自己封閉起來,謝絕了上門說親的媒人。
山妹的父母因山妹不愿談婚論嫁操心不已。他們找來了幾位長輩和山妹的好友分別來作山妹的思想工作。在長輩與好友的勸說下,山妹終于打消了一輩子不嫁人的念頭。
山妹的家處在偏僻落后的農村,于是,山妹便決定征婚嫁到外地去。
通過征婚,山妹認識了一個徐姓男孩,長山妹幾歲,是云南人。山妹還記得當初寫給徐的第一封信:朦朦朧朧活了20年,未曾擁有過如夢的初戀,初中文化的我善良、純潔、自重自愛、善解人意通情理、尊重敬愛老人,但我的缺點也有,內向憂郁、多愁善感、依賴性強,更重要的是:我現患病在身……。
……信的后面寫道:我渴望能有一位成熟穩重、深沉、比我大,如同大哥哥般愛我的男士。若誰不嫌棄我病,并助我治病。我欣愿付出自己的愛,以身相許,愛其到地老天荒而不悔!
信寄出后,山妹收到了徐的回信。徐剛勁流暢的鋼筆字體讓山妹產生了好感。收到信后不久,山妹又收到了徐寄來的一個小包裹,打開來看,是20小包用白紙包的淡白色粉末。還有一張紙條寫著一行字:開水沖服,每天兩次,每次一包。也許是什么小偏方吧。拿著徐寄來的藥,山妹心中一陣感動!對徐的好感不由加深起來。山妹服過徐的藥后,病并未有什么好轉。
現在山妹想:當初自己太單純,竟敢冒然服用只通過一次信還近似陌生人的不知何名稱的不明藥物!山妹至今有些疑惑,那藥粉是不是一些小廣告上所說的什么迷魂(幻)藥?不然,當初自己為何動情對徐愛得如此之深!
每次信寄出后,山妹都盼著徐的回信。不知是工作忙,還是其它原因,徐總是不太及時回信。有時等徐的回信會有一個月之久。就這樣,信來信往之后,山妹已深深戀上了徐……。
一天,山妹收到徐的一張70元匯款單。山妹有些詫異,自己從未開口問過徐要過錢。他也許是表達愛意吧。山妹把錢取了回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山妹又收到徐寄來的一個包裹,打開看是一條雙人毛巾床單。徐是在某一印染廠工作,也許是他廠里發給他的福利吧。山妹把床單小心疊好,放進了自己的床頭小木箱子里。
經過多次通信后,山妹對徐的感情漸漸升溫。情不自禁在信中表達出對徐的思念:愿拉你的手,愿羞澀的獻出我的初吻;想你、愛你、深深地吻你;愿做你最美麗的新娘……。徐的信也大膽而熱烈得讓山妹臉紅心跳:吻你的臉,吻你的唇,吻你的腳,吻遍你的全身,我的新娘……。
每每收到徐的來信,山妹就會感到有股熱流從心底升起在全身彌漫開來……。自次后,山妹對徐魂牽夢繞!山妹想:徐若能來看我,我也許會不顧女孩兒家的羞澀而不顧一切撲進他懷里去擁抱他的。但山妹又是非常理智而傳統的一位女子。即使徐來看山妹,山妹也絕不會突破最后底線(盡管對徐愛得如此之深)。山妹固執的認為,最美好的應留在新婚之夜。若沒有辦理結婚證,山妹是絕不會把女兒身交給一個不是她丈夫的男人。
信來信去已近兩年。徐還在外地打工,換了幾次工作(廠址)。對徐離開他的家鄉在異地打工,四處奔波的生活狀態。山妹不禁理智地考慮起來:自己這樣的病體能適應漂泊在外,四處打工的生活嗎?不能。盡管深愛著徐,山妹還是決定
忍痛割愛,寫信告訴了徐自己將嫁到江蘇去。
山妹作了一首《離別》的詩送與徐作別:風,徐徐,撫向幽閉心湖;初開情竇,如三月草悄然瘋長;雷,陣陣,驚醒幽夢東南飛;地平線,夕陽如血,留下你永恒身影;追,追不到斑斕的云;逃,逃不出早已注定的命運;所有情絲,已化為綿綿秋雨;所有思戀,終塑成孤月一輪;今生,離別你,再已織不出揪我心魂的相-思-夢。信的后面寫道:認識你,是我深入骨髓的一種幸福,也是我深入骨髓的一種痛苦!
信寄出后,山妹想想自己將嫁與他人為妻。便從自己的小木箱取出那條毛巾床單寄還給了徐。
悠悠歲月,歲月悠悠。偶爾,山妹會回想起自己的這一段曾經刻骨銘心的初戀。它讓山妹品味到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種情感!盡管山妹仍置疑當初的藥粉是何物?但想想只服用10天,即使再大的藥效,時間長了也會消失貽盡。山妹相信,自己當初所產生的那種感情不是藥物所致,而是一個作為姑娘自然而然而升出的相思情愫!
在心底里問候一聲遠方的徐:祥哥,你現在過得好嗎?愿你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