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和老公網上QQ視頻,老公問兒子:“你媽天天都干些啥?”,兒子正在思索間,我從他手里搶過電腦,說:“干啥?不干啥,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那傻子,竟然信了,滿臉向往:“這生活,我夢想的生活。”這人,一點腦子也不動,我懶得給他解釋。
吃了睡,睡了吃,豬一樣的生活,也是我夢想的。有很多人說,美國,好山好水好寂寞,中國,好臟好亂好快活。我來的這個地方,雖沒有山,但景色的確誘人,空氣清甜,人煙稀少,是一個過“寂寞”生活的好地方。有錢,你沒有地方消費;喜歡玩,你卻走不出這個小鎮;好熱鬧,你找不到社交地方。這樣一個地方,也確實適合“吃了睡,睡了吃,過豬一般的生活”。可是,我不能,我不是來療養的,我們國家每月給我那么多的生活費,我遠離家鄉,遠離親人好友,日日夜夜倍受思念之苦,我不是來這里養生的,我要學習,我要提高,我要有所收獲。
至今,我已到美國兩個月啦。8月18號從小弟的加州返回,兒子就開始了他的學校生活,我也開始了我的求學之涯。我能上的課是英語系的課和ELI(English Language Institute)的課。先是在英語系下載了課程表,他們的課程設計的好怪,和咱中國的一點也不一樣。課是從早上8:45一直到晚上9:15,中間沒有課間,也沒有統一的上下課時間,中午12點也是有課的。大多數課安排的是一節課,一節課是75分鐘;也有一些課是2個小時,中間老師自己安排休息時間。還有一些課是網上授課。我選擇了幾個喜歡的課,打算先試聽一下,有《美國文學》《英國文學》《世界文學》。ELI的課,我選擇了語音,閱讀,和電影欣賞。美國的教材都很貴,《美國文學》的教材我去書店買的時候,二手書已經賣光了,我只好買新的,是78美金,據說期末可以退給書店,價格是原價的一半。《世界文學》我買的是二手書,45美金,《英國文學》的書也很緊俏,賣完了。
講授《美國文學》的老師是一個又高又胖的白人女老師,博士,叫伊麗莎白凱帕爾,語速適中,講課很幽默,課聽著很舒服。學生大多是黑人。她每節課都布置作業,上課前會有一個小測試,她的課給我啟發很大,我總是帶著她給的一點啟示,到圖書館去查資料,或者到電腦上看視頻,她的課還是很有收獲的。
《英國文學》老師,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帥”,是那種很紳士的“帥”,一看他的五官,就感覺他的先人是從英國移民來的。這個老師的課,我聽了兩次,就放棄了。他的課,總是在給學生放www.wiki來看,點到哪,讓學生看到哪,好像沒有備過課。看來,美國也有極不負責任的老師啊。
選擇《世界文學》,就是想聽一下這里的老師對中國文學的解讀和闡釋。講授《世界文學》課程的老師是一位新老師,男性,留著長發,語速很快,說話的時候幾乎不換氣。我聽了幾次課,好不容易盼到中國《詩經》古典文學的章節,他跳過去了,沒講,我很是失望。另外他的課都是安排在下午3:30到4:45, 由于兒子是下午3:50到家,他沒有家門鑰匙,美國沒有配鑰匙的地方,即使有,鑰匙上面也寫著不能私自配備,沒有辦法,我倆共有一把家門鑰匙。另外,在美國,像他這么大的孩子,家里必須有人留守看護的。有一次,我去上3:30到5:30的電影課,本來私下和兒子約好了4:30在學校的圖書館前面見面,不見不散。結果節外生枝,兒子要下車的時候,給校車司機說“我媽媽不在家,我沒有家門鑰匙”,司機就堅決不讓他下車,打算把他送回學校去。學校辦公室給我打電話,我當時就著急了,我說:“不能給送回去,我沒有車,我沒法去接他,我10分鐘趕到家,10分鐘后你們把Lake給我送回來”,他們同意了,準時準點10分鐘后把兒子給我送回來了,一場虛驚。兒子擔心我吵他,我卻為他敢于用英語交流,而且能夠交流而高興。我下午的課,因為兒子,取消了。
ELI的課都是為留學生設置的,是為了幫助這些學生通過托福考試,盡快通過語言關設置的。我試聽的語音課,是一位黑人女老師,很認真,課堂上除了我和俊英外只有三個學生,這個語音課,我很受益的。由于學生的英語不如我和俊英,課堂成了我倆的獨臺戲。ELI的系主任John Fox給我倆發了一個電郵,希望我倆取消這個課程,說我倆的英語好,會打擊其他學生的積極性。我們只好作罷,這個課也只好取消了。
后來,我找Maribel, Maribel根據我的英語程度,幫我選擇了ELI的《高級閱讀》,這個課程是沒有教課書的,課堂閱讀材料是《紐約時報》,John Fox要求我必須訂購《紐約時報》,我問了同學,同學介紹我去學校的書店進行訂購,他們訂購的時候是一學期50多美金,由于我已經錯過了四周的課,我找書店的經理,他最后給我37美金定了一學期的報紙,他們給一張卡,每天去取報紙的時候出示一下卡就可以啦。John Fox的課設置的也很有意思。《紐約時報》很厚,不可能一下子讀完,誰負責挑選娛樂版文章的,誰負責挑選體育版文章的,他都已經事先安排好了學生,每人只挑一篇,周一安排8個人,周三安排5個人,每個人必須對自己選擇的文章做個presentation。John Fox通過電子郵件通知其他學生所選文章,作業也隨之發了過去,有的時候是一些詞匯,有的時候是一些關于文章的問題,規定上交的時間,超過時間不交就是不及格。課堂上John Fox總是面對學生,坐在講臺上,很少板書。一上課,就是嘮閑嗑。然后針對每篇文章大致講一下,之后,就是學生提問題的時間。課堂最后10分鐘,是考試時間,每堂必考。考試內容是關于報紙新聞的,比如說中日釣魚島新聞中,誰在赴任之前死了?比如說奧巴馬和Romney競選的新聞中,他倆每天晚上工作到幾點?諸如此類的問題,不留心,還真答不上來。
最終權衡之下,我選定了兩門課,一門是《美國文學》,一門是《高級閱讀》。我又調整了一下時間,選擇了同一天上這兩門課,最后確定周一和周三,這樣的話,早上8:45到10:50上《高級閱讀》,12:30到1:50上《美國文學》的課。周一和周三就成了我一周之中最忙的兩天。
Lake的校車是7:00鐘,我將表定到了6:40,鬧鐘一響,我倆起床,我先下樓,給Lake準備一點早點,Lake的學校是有早飯的,可我總擔心他吃不好,會讓他在家吃些面包,喝點牛奶,或者喝些粥呀什么的。6:55我倆離開家,需要走到路口等校車。出門,外面依然是漆黑一片,繁星滿空。這個季節,這里的溫差很大,早晨出門的時候,我和Lake都穿上了厚外套,天亮之后,又會驕陽似火,酷熱難耐。有一天,我倆路過房后的空地,突然,一聲狗吠,嚇得我一激靈,一只狗向我倆沖了過來,只見這個時候,兒子小小的身影,沖到了我的面前,兩臂張開護著我,面對著那只狗,舉起了手中的書包,狗嚇得停了下來,我躲在兒子后面,很安全,也很感慨。記得當時,在日本,所住的地方,附近都是一些墓地,陰森森的。晚上,我帶兒子去國際交流會館,就會路過一片墓碑林立的墓地,兒子當時不足3歲,問我:“媽媽,那是什么?”在這個方面,我一貫的教育原則是有一說一,不欺騙兒子,我告訴他:“那是墓地,人死后埋的地方”。兒子說:“媽媽,你別怕,我是男子漢,我保護你”。正說著,鄰家一只大狗,超我倆猛然狂叫起來,兒子尖叫一聲,像猴子一樣,一下子竄到了我的身上,死死地摟住我的脖子,嚇得大氣不敢出。這才幾年呀,11歲的兒子成了真正的男子漢啦,不僅知道,而且也能夠保護老媽啦。我內心欣慰得很。我和兒子等車的時候,總是習慣坐在街牙上,并肩看滿天星斗,靜靜地等著校車的到來。
7點鐘,校車接走兒子。我返回家,將鬧鐘定到8:00,倒頭就睡,補個覺。有的時候,會在這個時間和家里人朋友們聯系,回籠覺就免了。8:00下樓,滾點粥,炒個菜,吃個餅,8:30出發奔赴學校上課,從家走到英語樓正好是15分鐘。課上到10:50,趕到Prehouse,正好是11點鐘,拿些吃的上樓,慢慢吃,等其他的中國訪問學者,聊一會天,12點鐘,返回學校,上課到1:45。2:00鐘到家,收拾收拾家務,看看書,看看網上新聞,或看看網絡視頻,3:45下樓到路口接Lake。Lake回家休息,我開始做晚飯,5點鐘左右開飯,和Lake和俊英說說話,聊聊天,6:30左右和Lake一起上樓開始處理Lake的家庭作業,基本上需要兩個小時。
8:30到9:30是和家人朋友網上聊天的時間。之后,準備休息,一天,就這樣過去啦。
其他的日子就是用來查資料,或者了解美國文化,每天都很忙碌,也不知在忙個啥。反正不是“吃了睡,睡了吃,過豬一般的生活”,盡管我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