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號晚上拼車回家,8點50上車,車開出5分鐘后,雪開始下大了。
大概半個小時候后上了高速,雪越下越大,鋪天蓋地的落下來,就著偏東北風,沖著車的擋風玻璃唰唰的砸過來。
雨刷器從一開始的間隔性操作以保證視線清晰,到最后要連續(xù)不斷工作才能保證能見度大約30-50米的樣子,和司機聊著天,說如果在冬天下這場雪,估計一會兒就沒法走了。
司機是鄰村的小伙子,好像是89年的,很年輕,他一個人在北京工作,妻子生了寶寶以后就在老家?guī)匏簿烷_始了京城-老家來回跑的路線。
據(jù)說孩子剛出生那半年,因為生病沒少折騰,這個我倒是有點體會。外甥一歲內(nèi)生病很頻繁,尤其發(fā)燒容易反復,老家有位兒童醫(yī)生懂按摩提高免疫,我們沒少去,確實管用,孩子后來不怎么生病。
這次回家平時2個半小時的路程,因為天氣原因,整整晚了一個小時。路上并不堵,但因為雪時速一直在80左右徘徊,平時都是110-120左右,我也不急,安全第一,坐累了就在后座上躺會兒,座位坡度太大并不很舒服,只是瞇著眼休息。
回到家燈都是黑的,爸爸睡眠質量差,所以沒敢開。我給米寶發(fā)微信說到家了,他立馬打電話過來確認,還要求我發(fā)照片過去,理由也是很“充足”:萬一你被人綁架了,有人拿刀架你脖子讓你說呢?
我有點哭笑不得,但是他口氣又極認真,不像是開玩笑,所以我在廚房黑乎乎的夜里,打開手機的閃光燈拍了黑乎乎的照片,以示安全,特意拍了爸爸的鳥籠為證,我也是很認真呢。
至此就可以安心睡覺了,平時過了12點就煩躁睡不著的我,那天尤其睡得好,家的魔力可見一斑。
帶著感冒回來,不是很嚴重。媽媽知道后說,過年回來就生病,也沒吃好,這次回來又生病,又不能吃東西了。聽出來她的擔心,我反而有些愧疚。
自從我上班后,也是爸爸生病后,她和爸爸不再工作的那年,每次回來媽媽就盡量做好吃的給我們,如果哪次吃不好她就很心疼,總覺得自己現(xiàn)在能為孩子做的一點事也不能做好。
她從來在農(nóng)村,像所有其它母親一樣,習慣了為一家人操勞,盡管很累,也是她愛的表達方式。每次回來她和爸爸都準備很多好吃的,注定吃不完,讓我們帶回去,就像離了家,孩子就沒有飯吃,外面的東西又貴質量又差,哪里有他們親手買的做的好,總是擔心不已。
以前的我總覺得重,有湯水不好帶,推三阻四。現(xiàn)在不管什么,他們愿意我?guī)У奈叶佳b進箱子一并拉回,回京慢慢吃。
回家第二天,天陰陰的有風,還是冷,我陪小外甥在外面玩了半小時,感冒成功升級。第三天開始打噴嚏流鼻涕,眼睛流淚,藍瘦香菇,在熱乎乎的炕上躺了一天,默默沉睡,到了晚上有種感覺明天能好很多。
第三天的清晨,陽光明媚,院子里的一排竹子輕輕搖晃,身體感覺好很多。
在北京,每天12點也很難睡,8點起還是很困,但是在家9、10點鐘就睡,6點鐘就被吵醒,也沒有覺得很難受,生物鐘這個東西還真是神奇。
家里原來有兩顆杏樹,每年都能吃好多杏果,前年有一顆杏樹死掉了,今年的西墻下另一顆花骨朵被麻雀吃了很多,大概只留了幾十朵,爸爸想收拾院子,這顆杏樹也要刨掉了,整個院子,和童年大不一樣。
我小學5年級養(yǎng)過一只奶貓,奶貓半個月大的時候貓媽被老鼠藥毒死了,我和朋友各領養(yǎng)了一只,在喂養(yǎng)到1個月大的時候,被二姐睡覺壓著了再也沒醒過來。
那個夏天我還在奶奶家睡,早上姐姐用電話告訴我,我跑回家,很傷心還給小貓做人工呼吸,但是沒有用,它的身體都硬了,于是我很舍不得的把它埋在西墻杏樹下面,已經(jīng)15年了,真快。
今天晚上又要離開家回京上班了,幸虧有個好天氣,估計路上會順利的。
媽媽要去島上帶小外甥了,小家伙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了,爸爸在家重修廁所,弄完也要去了。
我這次回來一個重要任務,就是要把家里幾只媽媽已經(jīng)宰好燉好的雞帶回去,給老大和老二,還要帶一些花生油,作為我日常做飯的食用油。
爸爸的鳥賣了好多了,還有幾只要賣掉,他還跟有些舍不得呢。
爸媽都去島上以后,家里沒人了,看家的那只狗也要找個主人。一開始想賣掉,可是怕碰上狗販子轉頭就變了狗肉,想找個好人家可是又沒有合適的,只能等爸爸走的時候再做決定。
這只狗狗只是一般的土狗,并不名貴值錢,特別怕他落到狗肉販子手里,希望到時候能有個好的歸宿。
清明節(jié),因為生病不能見風,沒有去給奶奶和爺爺上墳,有點小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