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六月初一,天色依舊陰郁,預報的雨水一直沒有下來,不過氣溫還行,窩在房里倒是不用打開空調,聽那吵人的哧哧聲。窗外蟬鳴不停,提醒著依在夏季。
自從回京后事情似乎不斷,老爸旅途中的勞累終導致肺部積水住院,老媽也就陪著一起住進了雙人間的病房里,設施齊全且安靜,到很適合老兩口一起靜養。我則每天給他們送飯,其實主要是給老爸送,因其最喜歡吃魚,或許是從小生活在南方的習慣吧,我恐怕也是繼承這一點,所以做魚的手藝自認還不錯,而老媽是旗人,還是喜歡吃北方特色的病號飯。十三天的住院治療效果不錯,發燒在第二天已就退去,肺部積水也已大面積吸收,就是身體還很虛弱,畢竟已近九十歲,當然還主要是老媽的呵護,相互陪伴以及良好的心態往往是對付病魔最有效的武器,想起二十年前父親做結腸癌手術,就是以一顆良好的心態去面對,堅定的信念,對生活的渴望,加之北醫畢業的母親,強大的心理作用的確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之后每年要與爸媽做一次長途旅行,回來后制作的照片書早已落得很高,去年恐怕是至今為止,路程最遠,時間最長的一次駕車遠行,武威的馬踏飛燕與天梯石窟,沼澤上的金張掖與祁連山北麓的七彩丹霞,穿過曾今走過的酒泉,嘉峪關與布隆吉,至河西走廊西端的古絲路商賈重鎮—瓜州。繼續西行,自星星峽踏上新疆大地,哈密的回王府,山北的巴里坤與五堡魔鬼城,穿過火焰山,吐魯番的坎兒井與葡萄溝,登上烏魯木齊阜康的天山天池與馬牙山,看到世界最年輕山脈之一的博格達雪峰。而后一直北上,過克拉瑪依,行至布爾津額爾齊斯河畔的五彩灘,走進喀納斯,轉入白哈巴,進入中國西北第一村的五號界碑旁。南下至奎屯,跨過安集海大峽谷見到鹿角灣,小雨淅瀝中行至大西洋最后的一滴眼淚—賽里木湖畔,至伊犁,沿著伊犁河水進入新源,世界四大草原之一的亞高山草甸植物區—那拉提,踏上雪蓮谷冰川的冰舌。自伊犁河谷東端進入獨庫公路南下,穿過巴音布魯克高原濕地,走進庫車世襲回部親王府與庫車大寺。經阿克蘇挺進喀什,高臺民居,新疆最大的艾提尕清真寺與香妃墓。回轉至塔里木盆地,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的胡楊林與庫爾勒的博斯騰湖。出新疆重返黨河河畔的沙州城—敦煌,這里雖已來過數次,但依舊感覺別樣的風情,途經阿克塞,翻過當金山,插入柴達木盆地腹部,巴音河畔的德令哈,過烏蘭,穿茶卡,自海西州到海南州,一路走向共和。晴朗的天空下翻過洛合埡口,環繞青海湖。。。。。。
這又是一個陰郁的午后,失業后的無所事事,懶惰之氣充滿軀體,回憶快樂時光似乎是對寂寥之心的一絲憐憫,嗡嗡的蟬鳴持續,欲望不斷,如充滿氣的球,總會在這片動物莊園里破碎,犬吠與撕咬,總是相互蠶食。時間過得好快,似乎無法靜下來,無形的鞭子在抽打,催趕著,或許一個清晨,背上行囊,不知道是為了逃避,還是尋求一種拯救的方法,或許是為了醉生夢死的歡愉,總之一切都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