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請慢,等我愛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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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 上一章 六 歲月不曾溫柔(5) 是他


七 時間請慢點(1) 九月

文/胖喵一九零

我永遠記得,那是九月的第一天,可我卻忘了,不是每一個九月一日都是開學前的日子,年少輕狂的我們也許懂愛,但卻不敢相信愛,歸根到底,我們都不是勇敢的孩子。

記得高中那會兒顧小瑜安慰我時總會說的一句話,她說,外面那么大的世界我們都沒走過,還有那么多的精彩等著我們,這些傷心事等過幾年就全都忘掉了。

王宇逸讓我明白,治愈我們的不是時間,而是另一個人的用心守護。

記得有一次,我去后山的琴房找他,在走廊聽見他在彈起了《迷迭香》,我很喜歡的一首歌,聽著這熟悉的旋律,我自覺地站在門外,沒有去打擾他,雙手支在欄桿上,聽著鋼琴聲,托著腮仔細觀賞后山那一片葉子開始變黃的林子,秋風蕭瑟,落葉凋零,不知不覺就沉浸在這個意境當中,一直等到他聽到聲音走出來。

他的手輕輕拂過我的頭發,我回過神來,回眸告訴他:“我很喜歡這首歌。”

王宇逸將我摟入懷中,一臉壞笑地低頭看著我,說:“真巧,我每次看到你就會想起這首歌。”

“別給我戴高帽,我可沒有那個性感的魅惑笑容,也不會跳舞。”我忍俊不禁,否認道。

王宇逸一聽,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端詳我,然后笑盈盈地說錯了錯了,“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你不知道?”

我沒繃住,笑出聲來,他接著說:“而且據我所知,杜羽當初是被你拉去學跳舞的。”

“扯!再扯!”我翹起唇角,不屑一顧地瞥了他一眼,“那都是陳年往事了,我那時把他坑進去之后就‘叛變’了,現在只記得這個動作。”說著,我模仿了一下電視上看到的小朋友踩著小碎步左右移動的動作。

“太性感了。” 王宇逸捧腹大笑。

他就是這樣,總是慣著我,縱容我,喜歡看我沒心沒肺的大笑,說這樣他也會忍不住笑。但我心里清楚,他只是希望我能一直快樂無憂,恣意嬉笑,一如他對我的第一印象。

可是時間流逝,人總會變得,當我們所需要面對的環境越來越復雜時,就不可能一直都簡單快樂了。

這晚培訓后,我和幾個同學走在校道上,踢著腳下的枯葉,才發現轉眼又快到十一月了,開學后太多的事情,讓我對時間都沒有概念了,迎接新生,直系聯絡,社團招新,咨詢中心干事培訓,經歷了這一陣忙亂后,我終于活過來了。

周末好不容易閑下來了,打算賴下床,卻被張蕙寧拉起來陪她去排練。我們到達排練室的時候還早,我以為沒什么人,卻遠遠地就聽見一陣喧鬧聲。

“怎么這么熱鬧?”我問張蕙寧,因為時間沖突的緣故,我缺了最近兩次的例會,到了排練室,看到黃萱萱和杜羽他們幾個都在指導他人,其他的每個人都在加緊練習,我才記起來,又一年的迎新晚會到了。

我拍拍腦門,懊惱地說道:“我最近忙死了,都把這事給忘了。”

杜羽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揶揄我的機會,推了推我,譏笑道:“你的工作都有人替你做了,你當然不記得了。”

“什么呀!”我抵賴,其實我也知道是我不盡職。

“你去問問飛哥,他是不是幫你帶新人了?” 杜羽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話剛說完,李飛沒出聲,倒是新人出現了,他聽到我們的對話,愣愣地看著我們,我連忙轉過頭去,留下杜羽一個人在那干笑。

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杜羽排完一首歌,又竄到我旁邊來了,饒有意味地邀請我參與活動,“周末要是沒事就過來跟我們一起準備個節目,你好歹是師姐,做做樣子也是要的。”

他提議我,技術部的人一起排一曲,我搖頭;和他一起出場,我搖頭;和張蕙寧組隊,我還是搖頭。

他一直說,可我就是不肯給他實話,天知道,我是真的不想做表演。

他嘆了口氣,不說話了,我以為他消停了,剛想說話,他突然靈機一動,興奮地拍掌,說:“我想到了,要不你跟阿逸合唱一曲?”

我還想繼續搖頭,可一把熟悉的聲音不知哪里傳來,打斷了我的拒絕。

“這個提議好。”

我回頭,看見王宇逸一副納諫如流的姿態,不由狠狠地瞪著他,向他無聲抗議。他伸手撫摸我的頭,揉著我的頭發,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笑容,鼓勵我道:“試試看。”

他總喜歡揉我的頭發,記得有次他還問我,“把頭發留長好不好?”

“不要,太麻煩了。”我那時堅決地說,頗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果然男生都喜歡長發女生,“現在不好看嗎?”

“好看,你最好看了。”他聲音很溫柔,嘴角帶著一抹微笑,之后也沒提過這事,可我的頭發卻慢慢長了。

他總是樂意隨我的心意,而且杜羽說的也沒錯,我不好意思搪塞了,只好答應,我看向王宇逸,跟他說:“好!”

“但我不跟你合唱。”他愕然,我狡黠地來回看了他們幾眼,提議道,“我有個想法,我們臨時組隊,嘗試一下不熟悉的位置,怎么樣?”

黃萱萱聽到后覺得好玩,躍躍欲試,也加入了我們,最后這個臨時隊有五人,我是keyboard琴手,王宇逸擔任鼓手,黃萱萱是吉他手,杜羽是貝斯手兼主唱,張蕙寧則是主唱。

為了保險,我們選了一首比較簡單的歌曲,摩拳擦掌,開始著手“備戰”了。王宇逸先教黃萱萱彈吉他的部分,然后再教我彈電子琴,我們倆練習的時候,杜羽就教他打鼓,等杜羽閑下來了,黃萱萱才去幫他和張蕙寧抓音準。

畢竟是不熟悉的領域,一開始大家都鬧了不少笑話,在張蕙寧的魔音下,我開始手腳不協調,黃萱萱開始漏拍,王宇逸干脆亂打一通,但我們就是這樣嘻嘻哈哈的,把苦和累都給忘了。

到底是有點基礎,我們利用了所有的空閑時間來練習,從基礎學習到對應部分的演奏練習,一周時間下來,每個人基本都可以應付了,不過我們還面臨這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我們還沒有合奏過,沒有磨合也沒有調整,而眼前剩下的時間不到一周了。

我知道,一個極具挑戰性的表演等著我們,我不會放棄的,想起一開始我彈到手指疼的時候,王宇逸滿是心疼的鼓勵,那時我就說了,這是我提議的,我必須完成。

終于到了迎新晚會當天,可我沒有時間為自己做心理準備的建設,我眼見李飛比我還忙,便主動攬了帶新人的工作,臺前臺后地來回走,我都忘了要上臺這件事了。

還好,我有王宇逸,到了真的要表演前,他握著我的手,溫暖讓我忐忑的心情也平復了,我們的換位演出完美呈現,沒出紕漏,這已經是給我們幾個最大的認同,意想不到的是,全場的雷鳴掌聲。

又一場晚會完美落幕,喧囂熱鬧一直陪著我們到夜深,宿舍關門前,王宇逸送我到樓下,在我的額前親了一下,很是欣慰地稱贊道:“你今天很勇敢!”

“謝謝。”我說,那是因為你在。我讓他閉上眼睛,在他閉眼的剎那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如蜻蜓點水,然后輕聲道別,“晚安。”

我希望我們會這樣一直下去,至少在還沒踏入社會前。然而,信任和感情都有一個從量變到質變衍化的過程,增或減,都是累積的,不會一蹴而就,也不會旋踵即逝。

經過兩個多月的培訓和學習,咨詢中心的老師開始安排我們值班,我的閑暇時間更少了。不過平時來這里傾訴或者求助的學生不多,所以我們一般也就是在這里討論討論案例。

王宇逸前兩天回了A城,說今天會回來,我想著給他驚喜,從咨詢中心出來后直接到琴房等他,卻沒想到在音樂樓下就看到他,同時還有一個端莊的婦人在他旁邊,那是他的媽媽,我們有過一面之緣,我記得。

我見他們從音樂樓里走出了,王宇逸的表情好像很激動,他媽媽還是那樣的淡定端莊。

我立刻閃身躲在大石柱后,不讓他們見到我,卻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媽您能不能別老是這樣?”王宇逸的聲音透著無奈。

“我那也是為你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媽媽厲聲道。

王宇逸的情緒有些激動了,語速極快:“我想什么您在乎過嗎?你要干涉,我沒意見!但好歹先跟我商量一下,或者至少先說一聲,您突然就跑來跟院長打招呼是什么意思?”

他媽媽冷哼一聲,“我什么意思?你的老師都找我說了好幾次了,當初你為了和我對著干連特招資格都放棄了,這次我不能再由著你的性子了。”他媽媽還在喋喋不休地說教,一直讓他以前途為先做考慮。

“您就沒放棄過要送我出國的念頭!”王宇逸苦笑,他媽媽還想說話,他打斷她,“我求您先回去,行嗎?這事我再考慮考慮。”

他媽媽不依不饒地再三叮囑,在王宇逸的不斷催促下終于開車離開了,他卻一直站在原地不動,我躲在柱子后面進退兩難。

他要出國?剛剛聽到這個消息是,仿佛有個□□在我的心中“轟”的一聲炸開,除了震驚,我腦海里一片空白,以至于沒注意到他往回走。

“諾諾?”王宇逸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喚我一聲,我轉頭時他看到我的表情,不由擰著眉問:“你一直在這里?”

我不答反問:“你要出國?”

“還沒定下來。”他應道,語氣平淡,似乎是不想談論此事。

我拉住他的手,追問道:“我現在都知道了,你也不打算談談嗎?”

“談什么談,我都說了還沒定下來!”他甩開我的手,沖我吼道。

我被嚇了一跳,嗔怒地瞪著他,只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復又緊皺眉頭,別過臉去。

我們沉默,他獨自往后山方向走去,我不放心他跟了上去,他卻回頭,說讓我別管他。

“你說過什么事都會跟我說的,你忘了嗎?”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吵,你回去吧!”

“你以為我要跟你吵架?” 我黯然,我因為擔心才追上去,他卻這樣誤解我。

他轉過身背對著我,說道:“你能讓我安靜一下嗎?”

“好,隨你喜歡!”我咬著唇,忍住了沖口而出的氣話,忿忿地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不斷對自己說,別回頭,不要回頭,腳下的腳步不自覺加快了。

不回頭,便也不會看到遠處的那道一直追隨的目光,王宇逸看著她滿臉委屈的離去,他后悔了,后悔甩開她的手,后悔將她趕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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