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洗手的時候,在洗手盆底部看到一只比尾指指甲蓋小一半的蟲子。它看起來像蟑螂,又好像不是蟑螂的樣子。
我沒有理會它,打開水龍頭洗手。水花一下,它很緊張,開始不斷亂竄,躲避水花,以防滑落下水口。
我關掉水龍頭,不知道怎么處理它好。
它的求生意識很強,沒有水下來后,它就不斷攀爬,希望能爬出洗手盆。然后它開始一圈圈饒著爬,每一次它嘗試爬高一點,身子就被水盆的滑力后身體的重力甩回原地甚至水盆底部。
不過它沒有放棄,它依然精力充沛地做這件事情。
我很糾結,不知道該弄大水花,沖它到下水道,還是任由它自生自滅好。
我就離開了衛生間。
等我第二次去到衛生間的時候,它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利用小小的身軀,想把自己拯救出這個危險的洗手盆。
我猶豫了一下,想著雖說它是有可能是害蟲,然而誰又沒做過壞事呢,況且怎么能用對人類有用還是有害來判定一個生物的好壞。
我就決定把它弄上洗手臺,給它一條生路吧。
我用一根筷子的頭,打算推它上去。誰知它看到筷子整只蟲慌了,拼命躲避我的筷子,我壓根沒辦法碰到它。
幾次之后,我就換了別的工具。
我靈機一動,拿了一張紙,稍微疊了一下,然后用整張紙去推它,它依然像亡命之徒那樣逃避。
幾番苦斗,它最終被我從洗手盆推上了洗手臺,我以為它一上去就會逃走。
誰知它竟反常地一動不動在那里歇息,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因為它覺得我不會傷害它,還是我還不夠可怕。
我看著不再逃跑,安安靜靜的它,內心也體會到一種坦然。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在參加一個陌生男孩的葬禮,我在鄉村那種黃土地上行走,雖然沒到葬禮的場合,然而經常能看到一個葬禮上放的那種相框,相框里有他的照片。
我一直走一直走,想走出這種氛圍和場景,然而我卻一直都存在他的葬禮范圍內。偶爾還能在路上瞥見他的棺材。
一路上人煙稀少,到處都是黃土路,最后我去到一個地方,一處鄉村的中堂,我跨進門,有幾個中老年大叔大爺在那。
那里是他真正的靈堂,雖然很簡陋。我說我來拜拜,他們很是歡迎。
夢的后面就很模糊,從這里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兩件事有沒有關聯,但是,能夠助一條小蟲度過難關,還是一件讓人安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