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版微小平淡的《雛妓》

圖片發自簡書App

這不是一篇影評。

這是一篇回憶錄。

我把這個故事加工成無數個版本說給許多人聽過,只是沒有一個版本是完整的。

有人說《雛妓》是把一種溫情強行揉進冰冷的顯示,也有人說它只是拿形象清純的蔡卓妍拍三級片作為噱頭不倫不類的一部電影。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對于一部觀點不是那么鮮明,故事又離普通人那么遙遠的電影,引起爭議是在所難免的。

我向來對這些爭議是充耳不聞的,故事知道就知道了,何必去想那么多,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即使電影結束那一刻心頭有萬千思緒難以名狀,十分鐘后又是一條好漢。即使《雛妓》讓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即使它的故事跟我的那么相似,即使它給我的共鳴像是在腦子深處投下一顆炸彈,電影結束后,什么都忘了,不,準確來說,是把所有它的劇情和我的感受都放進了箱子里,然后起身離開。

阿樹找我推薦電影,那段時間正好剛看過《雛妓》,遂推薦給她,當時只是記起來我對這部電影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感受,記起來那個大箱子里有什么東西存在這特殊的情緒,沒想著靠近它去把它拿出來。

兩天后,阿樹給我發消息“好傷心,不懂她為什么要自殺。”

作為推薦人,我自然得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我遠遠看著那個大箱子,開始感受到里面那個東西的特殊性,它似乎是帶著眼淚的,又似乎是一個黑洞,會把我吸到一個未知的世界。這也都只是感受到而已,感受到它可怕的力量,那天,我終究還是沒能靠近那個箱子。

于是,我回阿樹,“我也說不清楚。”

問題出現了憋在心里不是憋回去就是解決了,這個問題似乎不愿乖乖回到大箱子里去。

一樣的在最低迷的時候遇見,一樣的金錢與肉體的交易,一樣的錯過了畢業典禮,一樣的無疾而終。主線大概就是這樣,只是我的故事相比之下更趨近于平淡無奇。

故事沒頭沒尾的觀眾不會喜歡,那就必然要加上些文學加工,讓故事更加戲劇化,這樣才會有觀眾來看,才會有票房。

而假設沒有《雛妓》,被搬上熒屏的是我的故事,經過些文學加工,大概也是《雛妓》的樣子吧。




故事的開頭是楊梅,高考前夕的我因為種種原因處于最低迷的時期,就差跳樓昭告天下我他娘的不活了。他撞見了在教學樓走廊上哭得停不下來的我,許下承諾,說他家的楊梅熟了,要帶我去摘楊梅。




六一那天上午拍畢業照,其實只是半小時的事,整個上午剩下的時間全用來互相合影留念。

我,無可留念,于是,無所事事。

我找到他,希望他能兌現他的承諾。他問什么時候,我半開玩笑地說現在,他立即拿上車鑰匙,問我要不要找個男生一塊去,男生能爬樹。

我記得他家的楊梅很大很甜,在學校沒容器讓我泡楊梅,不過我猜白色小蟲子也都很喜歡的吧。

在路上,他又承諾了一件事,高考后唱歌給我聽。




高考后,同學們都忙著聚會懷念。

我,無可懷念,于是,無所事事。

于是我又找上他希望他兌現他的承諾。因為日程安排的原因,更改了好幾次才最終確定時間。

那天,他帶了另一個老師和幾個那個老師班上我不認識的女同學,后來又來了個我的同班同學。在離我家最近的ktv,我們合唱了好幾首歌,印象最深的是《美麗的神話》。

記得他唱歌很好聽,我錄下了好幾首,不過現在它們都隨著以前的手機在抽屜里沉睡。

那天,他在ktv里昏暗的燈光下摸了我的手,隨即像是無意間碰到一樣若無其事地收回。




到了領畢業證書的時候,我得回去學校。去得不算早,班主任卻遲遲不來,估計又睡過頭了吧。

我給他打電話,他說他在辦公室,我說反正無聊,我去找你吧。

那天他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他剛看完《左耳》,我坐在他辦公桌的側面,他說老人家也要與時俱進,也得多看看年輕人喜歡的東西。

他打開酷狗,問我喜歡什么歌,我給他說了幾首,他聽了聽,說我喜歡的真特別。其中一首有mv,他打開mv,說讓我坐近點,一起看mv。

接下來我就忘了電腦屏幕上閃的是什么畫面,他抱起我,把我放在他腿上,拉著我的手不放,像是要把我手指的每一個關節都捏一遍,好從此算出我的命數。

班主任總算是睡醒了,我站起來說要下樓去找班主任。他也站起來,說看看我多重,把我抱起來轉一圈,然后看著我說,“我能抱抱你嗎?”一米六的我把雙手搭在一米八的他的脖子上,他抱住我的腰,很緊很緊,像是要把我揉碎在他懷里。我聽見了他的呼吸聲,很重,很急……




之后一次跟初中同學去唱歌,在跟他QQ聊天過程中,他問我們有沒有點吃的,我說沒有,窮學生沒有錢,他說他要給我零花錢,我又是半開玩笑的答應了。

一天上午他乘著上課的間隙開著車出來要請我看電影,我穿了一件大紅色的防曬衣。他花原價買了兩張五十的電影票,這是我第一次看電影。我們看的是《大鬧天宮》,我們戴著3d眼鏡,誰也看不清誰的目光。他摸我的手和腿,呼吸依舊沉重,我不知該如何回應他。

再次回到他的車里,他給了我一千塊錢,十張嶄新的毛爺爺,我只是說了句謝謝。




收到錄取通知書之后,按照我們那邊的習俗是要宴請各路親朋好友和老師的。我給他打電話,他說一定會來。

就在設宴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他的電話,他說他來不了了,我沒問他為什么。

自此之后,再也沒見過他,只是在微信上偶爾保持著聯系。




在微信上,他漸漸開始表示他的想法,他說昨晚夢見我了,他說那天在辦公室,他抱住我,特別想要吻我,他說想跟我在一起。

那年七夕,朋友圈里不停有人轉發,說那天零點又或者是五點二十給你打電話的一定是真愛。我也轉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到。

我還沒有熟悉微信消息的提示音,那天晚上我把手機放在枕邊,關了靜音,各種推送讓手機發出聲音,我一遍一遍地爬起來拿起手機又放下。

零點沒有等到他的電話,我睡了。

五點二十我被自己設的鬧鐘叫醒,呆呆看著手機,十分鐘之后,還是躺下了。




上了大學,第一次離開家這么遠,室友都出去購置生活用品了,我開始想家了。我沒有給父母打電話,我撥通了他的號碼,在電話里,我哭著告訴他我想家,他只是安慰我。

我說希望他國慶來看我,他說看情況吧。

故事的結局是在那年的十二月,我終于刪了他的微信和QQ。沒有什么萬千思緒,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毫無思想地刪了關于他的記憶。




那年我17,他42,他的兒子比我小兩歲,楊梅林是他岳父家的。

四十出頭的他,和年少無知的我不知情為何物。

在這故事里,我無需譴責他,也不必指責自己,這只是一個故事而已。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可對于我,他的確是救了我。那年我頭頂的天空那么黑,他就是那束微光。

也許是他無意又有意地闖入了我的世界。

但這只是一個秘密,秘密被揭發了,就成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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