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1-22

“若沒什么事,我先走了。”我看著高峰像是有些倦了,便起身說道,“你好好休息。”

“別!”高峰聽我要走,一時情急便用了大力把我拉回來,我本來站得不穩,一不小心整個人就摔在他的懷里。

“傷沒事吧?要不要緊?”我趕忙坐起來看他的傷口,極擔心傷口裂了或有什么不妥之處。我緊張著,他倒是好整以暇地躺著看我,眼里帶著一點似笑非笑的情緒。

我看一切正常,這才將他身上的衣服攏好:“傷口未好前你別用力,有事吩咐我。”

“好。”他漫不經心地揮手,“再陪我說會兒話。坐過來些。”

我依言坐過去,他從背后伸手抱我,我想掙開又怕碰到他的傷,于是便只好隨著他抱。他便這樣松松地摟著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講話,講他小時候和三哥如何捉弄他母親身邊的小丫鬟,然后在先皇面前互相推諉責任,最后兩個人都被罰抄了三十遍的文章。

“沒想到你小時候這么調皮。”我感嘆道,“看現如今的你這么穩重沉著,誰能想到你也有這樣一面。”

高峰淡淡地說:“我這所有穩重都是逼著自己罷了。自從三哥走后,我再沒有任何任性的機會。”

我聞言忍不住一陣心疼,微微側身抱著他,將頭靠在他的下巴上。

他哼了一聲,低下頭咬了一下我的耳朵,口中噴出的熱氣在我耳廓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情色來。

我不由得微微瞇上了眼睛。

見我沒有拒絕,這吻就從耳垂一直落到到耳廓、臉頰、嘴唇,很輕很柔,甚至還帶著一些他身上獨有的沉水香氣息。

我閉著眼睛不由得笑了起來:“未曾想西陵王連親吻都這么穩重。”

他頓了幾秒,狠咬了一下我的下嘴唇,順手解開了我的衣服帶子:“叫我什么?”

我懶懶地睜了一下眼,看見晦暗的月光勾勒得他的肩臂線條極為溫存,乍一看仿佛大理石上撒著一層輕霜,朦朧卻極真實。我伸手握住高峰的腰:“小師叔。”

高峰沒接著言語什么,拉過被子蓋住我們倆,細密的吻又層層疊疊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動作很輕柔也很耐心,但我總從那耐心中探尋出一點沒著沒落的急躁來。按規矩來說年紀小的王爺總有哥哥們帶著開葷,只怕高峰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生硬也不知是為了什么。我一邊被他弄得迷迷糊糊,一邊磕磕絆絆地把這話說了出來。

他一邊手上不停一邊說:“沒動過男的。”聲音里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聲似是引起了他的不滿,他伸手掐了我一下,滿意地看到我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手法極為靈活輕佻,且正中我的軟肋,不過一時我便在他的手里釋放了出來。

我正暈暈地平息著氣韻,一抬頭便看到他眸色深沉。想至他剛才淡淡地說自己從沒任性過,心里便不由劃過一陣心疼,勾住他的后背將他貼近自己,在他耳邊輕聲言道:“蒙羞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他似乎怔住了一瞬,爾后撐起身子,面對著我輕聲道:“我都懂。”然后便認真地沉了沉臉色,挺身進來。

我呼吸有一瞬的停滯。撕裂的痛感摻雜著莫名的快感,竟讓我生出一絲酸澀的心情。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忍耐,高峰克制住自己沒動,輕輕咬了一口我的肩膀:“慢慢來,別急。”

我艱難地笑了一下,扭了扭自己的腰,緩緩往他那處頂了一寸。

他悶哼了一聲,一邊慢慢動了下一邊分散我的注意:“你肩膀上這個胎記倒是有趣,像是個鳳凰。”

我也隨著他動了起來,斷斷續續地說:“胎里帶來的,顏色一直這樣重。”

他見我基本適應了,便止住了言語,只低頭將自己完全送入,然后便深深淺淺地進出起來。我暈暈地跟著他,看著他額間晶瑩的汗珠一點一滴匯聚起來,劃過他的輪廓最終滴在我身上,帶著撩人欲醉的旖旎。

我微闔上眼,自己仿若成了一尾柔軟輕盈的小魚,被溫暖潮濕的海潮送著一遍遍拍打上岸。我尋不到水,便往那更深更暗的漩渦中游去,海浪拖著我往水深處沉淪,終于使我心甘情愿地溺在其中,不再掙扎。

我年歲很輕,于情愛之事上只從故事雜記中略略窺見一二,因此并不知道真正的歡愉應該是怎樣的。在我心中,這樣微微帶著疼痛和生澀的情愛,應當就是值得記憶一輩子的。

到了最后,我聽到一聲滿意的嘆息,恍惚中看見屋子遠處細碎的燭火微微搖曳,燃得深沉纏綿。

折騰到三更,高峰才將我摟在懷里舒緩氣息,只是指尖仍不老實,在我身上一劃一劃地撩撥著。我累得靠在他身上將眼閉上,不知為何想起了那個雪后寂寥的早晨。我凍得瑟瑟發抖,眼前這位公子干凈得不沾一絲塵埃,笑著對我說:“到我府上去吧。”

也許從那時起,我就注定是要愛上這個人的。無論他是什么身份,抑或是有著怎樣的世俗牽絆,我都是要愛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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