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的今天,天意外地下起微小的雨。在這里住了有兩年多,但竟一次也不記得往前年末下過這么冷的雨。外面街道變了顏色,行人冷峻。枉費昨晚才談過的氣候變溫和了的話題。這些時日,我貌似成了生活里的落難者,在往某個鮮少的迷途行進,不做斟酌也不在意明凈。有星月的天空很久沒見了,從前拿著明燈照晚景的事情仿佛就是另一世的幸福,再沒有來過。深夜還像蘇醒了似的找爸爸說‘怎么我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但在他的回話里,只記得睡前念心經這類的叮囑。他五十歲了,真真正正的年過半百,在接受了他雙鬢泛白的事實后,某天又看到過他皺著眉頭處理變白了的胡子。可以想明白,歲月在最慷慨的同時也最無情,它給你所有又拿走所有。

午間還是睡死過去,不用問,又做了冗長的夢供我記錄,好笑的是想起以前幼小的弟弟也很愛講夢,他像描述一部傳奇一樣在每個晨起的時刻跟我講剛做完的夢,感覺這是生活里不能缺的驚喜。像入眠很無常一樣,醒來也不用刻意。只是我煮忘了的湯失了原始的身。談詩詞草卉的書才翻閱寥寥,不適合裝清雅,就算找著舊到蒙塵的電影,大半也是女兒愛上老友這樣的濫調子,可這份無意識的接受才是真實的。你無法扼制存在希望時才有的身心的動態狀況,你覺得。看,總是在不覺中稱自己為‘你’,從而好開始老生常談般的教育,甚至討伐。

掏空又裝滿,可惜了。其實才不會看透。

話說,在一切逝去完成后就會有歷史的形成,但像我這樣想犯渾而停滯不前的人的軌跡上是會爬滿沙還是長出樹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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