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病嬌瘋批徒弟的美人師尊。
正要按照劇情嫁人成婚,卻被這徒弟設計將我囚禁起來。
他輕輕咬著我的耳垂呢喃道:
「師尊,我就是要親手把你送進深淵里,然后做你唯一的光。」
1
「師尊……你這是拒絕我的意思嗎?」扶舟挑了挑眉,病態的面容上一雙水光瀲滟的桃花眼里倒映著我慌張的臉。
幾天前我穿越進了一本玄幻古言,成為了書里一大門派里赫赫有名的美人師尊。
不僅有著絕世的美貌,還有一個病嬌瘋批的徒弟。
此時,我這傳說中的徒弟將我逼在了墻角,迫使我抬起頭才能和他對視。
扶舟的眼神逐漸染上一絲陰翳,霧蒙蒙地叫人看不真切。
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道:
「呃……你年紀尚小,師徒戀,沒前途的。」
那本書我只看過開頭,只知道扶舟是一個外表溫潤如玉實則偏執且手段殘忍的男主。
只要惹到他,一般沒什么好下場。
更別提和他談戀愛了。
扶舟忽然抬手,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眉眼。
「徒兒已過及冠之年,師尊以這樣的借口搪塞徒兒,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他輕言細語,可那涼颼颼的語氣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瞧見他面色陰沉的臉,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扶舟低下頭,按住我的肩膀,在我的脖頸處難耐地廝磨。
突然,他用力咬了一口。
我腦袋一懵,耳垂不由得泛起一絲紅暈。
「仲芷,你只能是我的!」
我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尖,才勉強控制住方才想要花癡笑的沖動。
仲芷平時清冷孤傲,雖然嚴厲但管教有方,無人不服。
如果再這樣下去,要是被人看出來我不是仲芷,豈不是完蛋了嗎?
我冷下臉抬袖一揮,用內力將扶舟打到了一邊。
「放肆,扶舟,你竟敢直呼為師名諱,本尊看平素太寵著你,讓你愈發狂妄了。罰你面壁思過三日,若還是想不明白,便別來找本尊了。」
說完,我便趕緊轉身離去,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2
第一次使用內力沒輕沒重的,據說扶舟當時被我打的當場吐了一口血。
還是其他師兄弟趕來將他扶回去了。
我溜去看了他一眼,只見本就看起來病弱的扶舟墨發披散,纏綿在軟榻上,沒有血色的肌膚更是蒼白。
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覺到我來了。
扶舟忽然抬眸,往窗縫這里瞧了一眼,嚇得我趕緊屏住呼吸側身藏了起來。
下一秒,我聽見他輕輕的嗤笑一聲。
緋色的薄唇彎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將他那張冷峭的俊臉柔和了幾分。
「如果這樣能讓你回來,我甘之如飴。」
扶舟虛弱的聲音在內閣響起。
我想,他這話應該是說給真正的仲芷聽吧。
只可惜,她的靈魂大抵已經不在了,我的身形怔了怔,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
最終,我還是壓抑住想要推開門的沖動離開了。
因為我知道我不能再和他有過分的發展了,因為……
我要和書里第一大反派魔尊靳城結婚了。
扶舟在一次歷練的時候,不知死活搶了魔尊靳城的東西,靳城當場氣的趕來將這小門派屠了個半死。
這靳城雖然心狠手辣殺人不長眼,但是看見仲芷就一見鐘情了。
于是結果就是。
仲芷嫁給靳城,靳城放扶舟和門派里其他人一條生路。
傳聞,仲芷可是靳城的白月光啊,當初失蹤的時候,靳城不惜一切代價只為找到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我的眼皮跳了跳。
這狗血劇情,妙啊。
3
出嫁當日,鮮衣怒馬。
門派里的眾人都淚眼婆娑的送別我,我蓋著紅蓋頭,只能微微的瞥見遠處奔騰而來的千軍萬馬。
一匹白色的駿馬叫囂著在我跟前停下,發出了氣魄的啼鳴聲。
駿馬的主人輕而易舉的就將我撈上了馬背,緊緊的靠著我。
「抓緊。」
靳城的聲音似乎帶著一點與生俱來的桀驁不馴和壓迫感,我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也不敢回頭望他。
畢竟他要的是仲芷,不是我。
要是被他看出來什么不妥,到時候不止是我,就連整個門派都會……
我緊緊的抓住韁繩,掌心不自覺的冒出了汗水。
正當靳城想調轉馬頭離開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爛在他的面前。
「且慢。」
我聽出來了,是扶舟的聲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出現了。
我連忙摘下了蓋頭,只見來者一襲白衣,裙裾飄揚,牽動著細碎的發絲,略微遮住他那雙冷冽的眼睛。
扶舟望著我,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紅暈。
那瓷白的皮膚在這午后的烈日下顯得病態的白。
他望著我,漆黑的眼瞳里涌動著憤怒與醋意。
我想,大概他是在怨我吧。
我低下頭,微微斂眸心虛的不敢看他。
身后的靳城冷哼了一聲,絲毫沒有將扶舟放在眼里。
「這就是你的小徒弟啊,看起來也不怎么厲害嘛。」
我這才發現,靳城不僅說話猖狂,樣貌也是生的桀驁不馴。
鎏金發冠將他一頭青絲高高束起,身著黑狐裘,腰間扣著銀白的鏈帶。
墨眉輕挑,狹長的鳳目下偏偏又有一點萬種風情的淚痣。
他和我對視了一眼,愣了一下。
然后那薄唇戲謔的朝著扶舟諷刺出一句:「好狗不擋道。」
靳城說完,我們所騎的這匹馬還附和似的揚起了前蹄,發出了一聲啼鳴。
這讓我猛然踉蹌了一下,差點從馬背摔下來。
馬蹄激起的黃沙濺了扶舟一臉,他只是淡漠的用修長的五指一揮,繚繞的塵埃便散去了。
他抬眸:「靳城,你是不是就愛搶別人的東西?」
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位長老瞬間臉色蒼白,擠眉弄眼的朝我投來一個哀求的眼光。
靳城嘴角抽了抽,扶著腦袋大笑:「哈哈哈哈,怎么?有種你再來我手上搶一次試試?」
他的手搭上了我的腰腹,揚起下巴挑釁地望著扶舟。
話音剛落,扶舟執拗的拉住我的手,迫使我低下頭。
柔軟冰涼的唇瓣激的我渾身一個哆嗦。
我的身體瞬間繃直,面色緋紅。
臥槽。真刺激!
我不敢抬頭看他們任何人的反應。
扶舟語氣帶著點挑釁:「你以為我不敢么?」
這下靳城更怒了,用力把我撈回去,然后握住了我的細腰。
扶舟抿了抿唇,陰惻惻地看著他游走在我小腹的手。
我嚇得一個激靈,想拿開靳城的狗爪,但他的蠻勁很大,根本推不開。
我實在擔心靳城一怒之下將扶舟宰了。如果男主死了,面位崩塌,我豈不是徹底回不去了?
顯然,我得阻止他們。
我清了清嗓子,準備發表一點意見。
沒想到的是。
扶舟直接用內力打掉靳城的手,然后一把將我扯到他的馬上,揚長而去。
搶……搶婚了!
4
我聽見靳城暴怒的聲音在我背后響起,緊跟著便是鐵蹄的追逐踐踏聲。
扶舟這個瘋子,居然在這時松開了韁繩,仍由馬奔騰。
我又著急又害怕:「不行,你送我回去。」
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的手臂圈在了身后,溫熱的胸膛緊緊貼了上來。
「師尊還沒明白嗎?不管生死,你都只能和我在一起。」
他貼住我的臉,紅唇在我嘴邊一張一合,只差一點就能吻上來。
我的心臟怦怦直跳,又氣又羞。
扶舟的動作卻愈發肆意。
他的手指開始掠奪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從眉心滑至鼻梁,掃過睫毛與眼尾,最后落在了唇心。
動作輕緩又漫長。
「這些……都是我的。」
我被這強烈的醋意還有占有欲激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身下的馬愈發失控,加之未知的黑暗讓我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有些失重。
黑暗中,我的耳窩被柔軟滑膩的溫熱輕輕的纏繞上了。
微涼的水澤讓我的背脊都挺直了。
那像是一條毒蛇,嘶嘶的吐著信子,正不斷的威脅催促著獵物束手就擒。
最終,我還是哇的一下大叫出聲。
扶舟用手指輕輕的抹去我眼角的濕潤:「嚇著了?」
我點了點頭,故作嚶嚶啜泣了幾番。
他冷漠的神色終于有所松動,頗為憐惜地將我摟住。
這匹發了瘋的馬還在狂奔,扶舟眉頭輕蹙,微微用力將我的頭按在了他懷里。
「師尊乖,別看。」
下一秒,我便聽見刀刃插進血肉里發出悶響。
白馬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哀嚎,劇烈掙扎了一下,然后搖搖欲墜。
他緊緊的抱住我,翻身一滾,我倆便穩穩的摔在了草地上。
只見那匹白馬狼狽的倒在地上,猩紅的血液順著它的心口滾滾流出。
這一幕,血腥又駭人。
我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
不知道是不是牽扯到了扶舟的舊傷。
他猛然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黑血,那原本毫無血色的薄唇被渲染成了妖冶的瑰麗。
他死死的看著那了無聲息的馬,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它傷了你,它該死。」
我忽然有些心酸,扶舟是真的喜歡仲芷。
可我不是她!
以他這么病態的性格,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說不定會把我大卸八塊吧?
我望著扶舟俊俏蒼白的臉,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他虛弱的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
「師尊的這幅表情是覺得徒兒心狠手辣么?」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方才所作所為。」
聽到這話,我知道他是誤會我了。
可是以原主那種心懷天下悲憫眾生的樣子,這個時候,她大概會說……
還沒等我思考好,我的身體鬼使神差地吐出一句:
「我的徒弟,不該這般涼薄。」
我都有些驚訝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扶舟的眼睛閉了閉,捂著心口,嘴邊牽起一絲自嘲的笑容。
「師尊還是如此。」
「可我心里沒有天下蒼生,我只想要你。」
5
不知是不是原主本就喜歡扶舟。
對于如此炙熱的告白,我的心里似乎悸動了那么一下。
身后,驀然響起一陣干癟的掌聲。
靳城坐在馬上,好整以暇地望著我們。
他的身后還跟著魔教的千軍萬馬,短短幾秒,那些將士就將我和扶舟包圍了起來。
「真是一出師徒情深的好戲碼啊。」
「演夠了嗎,演夠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