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哈哈哈，上官書的腦袋就這么讓你拿來了？”酒店掌柜樣的人說。

“嗯，”喝了口酒，遞出一萬兩的銀票，“以后我一月的花銷。”

“你……你就沒個住的地方？”

“有啊，”掌柜的一愣，“您這呀！”

“去，這時候知道你八師父了，信不信……”

“我信，您肯定能下毒把我毒死，我這不是只接了一單生意，窮著呢。”

“對了，”“八師父”問道，“柳如煙什么反應？你拿錢的時候。”

“您不提我還真不想說，太狠了……”

“你把她殺了？”

“沒，”殺手又飲了口酒，“挑斷了她手筋。”

八師父抬手打了殺手一個腦奔，“不是說殺手不能有感情么？”

“這不是有感情。”殺手正了正身子，“八師父，您想啊，萬一以后有人請我殺她，怎么辦，這不是少賺了十萬兩銀子么？”

6

江湖上有百位英雄豪杰，被稱作江湖百強，而其中有至少十分之一的人是殺手，有十個名氣特別大，又是拜把換貼的兄弟，被稱為十殺手。十六年前，他們行至東北，遇到了一個孩子，而后又因為一個在別人看似莫名其妙的原因下，隱退江湖，專心調教這一個徒弟，取名聞于致君。

殺手靜靜地躺在床上，這張床讓他躺得很舒服。這個人就叫聞于致君。

“致君，干什么呢？”才卜仁從門外進來，還端著一壇酒。

“八師父，”聞于致君從床上坐了起來，“您怎么來了？”

“找你喝酒。半年不見你還是一樣，就喜歡躺著。”才卜仁道。

“什么事兒，讓您這么高興？”

“你八師父，來生意了。”喝了一口酒。

“生意？您這不是天天做生意么？殺人？”聞于致君放低了聲音，“殺誰呀？”

“呂干。”

“呂干？呂才、呂侯的哥哥？”

才卜仁點了點頭。

“這人……也有人敢殺？”

“這人叫……他奶奶的。對了，叫何越。”

“何家的人？”聞于致君放下酒杯，“長兵何家不是一向不問江湖事，一心為朝廷效力么？怎么……”

“這何越是新一位家主，想要摻和這江湖亂世也是無可厚非呀。其父何隆，其兄何超原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只可惜朝廷無道，奸黨當權，使其父何隆死于非命。其后，又有所謂小七杰為百姓請命，失手殺了何超。可是又能如何，大家都是江湖人，講究寧可名在人不在，不可讓人在名頭壞，誰也不可能出來認錯，這何越恐怕是要報仇。”

“小七杰，怎么……江湖百強里明明只有開天七主，卻沒聽說過小七杰的？”

“你還記得江湖百強么？”

“記得。”

“這江湖百強有十三世家的家主和十七幫。這所謂小七杰呢，就是出身十三世家，后又拜入十七幫的人，武功與背景一樣高深莫測，江湖人又豈會為了一個何家，與他們為難？”

“對了八師父，江湖明明有十八大世家，為何排入百強的只有十三家？是其它家的功夫不好么？”

“非也，非也。其實所謂世家，皆是以本家功夫為主，兼取各派長處，時不時會派出門人拜入其他幫派學習其他幫派新創的招式，而各大世家創出的新招，也會通過這條途徑流入江湖，這樣就使得各大世家與各大門派交流武功。而其余五大家族卻各有不同。先說你三師父風家，風家輕功獨步天下，然風家人丁稀少，稱不上大家族，所以雖然風家功夫了得，卻卓爾不群；再說你四師父第五家，第五家的飛刀堪稱無人可敵，你也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吧：‘梨花鏢，鎖骨釘，第五飛刀玉龍針；趙家火，柳家人，望而卻步可保身。’在暗器之中，梨花鏢、鎖骨釘、玉龍針、第五飛刀并稱四大暗器，而前三種全都是師傳徒，一脈相承。因為繁是高明的暗器無論暗器本身，或是發暗器的手法都是極其高明的。而第五家的飛刀確是相傳甚廣，飛刀本身也無特殊之處，你看就連你都會。”

“但是……哦……我明白了。家族首要功夫，理應傳內不傳外？”

“這只是其中之一，另一方面，第五家除了飛刀，其他的基本功都只泛泛，便也算不得大世家稱號。再說你六師父言家，言家號稱武庫，若單論功夫，堪稱天下第一。只是言家不傳家主，誰的武功高就聽誰的，其行事易正易邪，江湖人大多看不慣，言家也與世無爭，便也就不算在其中了。還有你九師父墨家，墨家記載江湖秘史，原本也算是大家族。但另一方面墨家的功夫均著意化自書法墨寶，所以無論拳腳兵器，功夫里總讓人覺得有些欠缺，招式也不是很精奇，而且其拘泥守舊，不創新招，也算不得大家族。最后就是他何家，何家功夫以兵器見長，尤其是馬上之用的長兵器。再者何家也以‘報效朝廷’四字為祖訓，求居廟堂而遠江湖，便也不算在世家之中。”

“還有如此一說……嘶……八師父，這呂干也不是好殺得，您愿意接這事么？”

才卜人瞅了瞅空的酒壺，問道“什么意思？”

“徒兒替你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