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陽光里,想你。
在那些陽光明媚或陰雨綿綿的日子里,總能收到你的這條訊息。
“武漢的天氣預報明明顯示是小雨,哪里來的陽光?”
“因為有你,我感覺處處都是陽光。”
你說這是我出現(xiàn)在你生命里,你最想要表白的話。
不知道翻過了多少山頭,也不知道路過了多少夜色,我們一直慢慢安靜的向上攀行著,又翻過一座山崗,在月光最明亮出,你發(fā)現(xiàn)了一片花叢,那是一些紫白色的細碎花朵,紫色的瓣,白色的蕊,一朵一朵簇在一起,那么細小又那么可人。本來是最平淡無奇的花,此刻卻在微風吹拂里,月色浸潤處,輕輕觸動了你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部分。而那時,你說,我闖進了你的世界,留下風花雪月的想念。
還記得,那年人人網(wǎng)流行一個“三行情書”的活動。我發(fā)信息問你:
“在一起那么久,為什么都不給我寫情書。現(xiàn)在寫一封吧,多的也不用,就三行。”
過了許久,你才回過來信息:
“不叫你漫看了百花的開落
麻木了歲月的蹉跎
又等來風花雪月的寂寞”
我說你是一個詩人,你說詩人在幸福的日子是不會寫詩的。因為幸福的時候忙著沉浸,忙著體會,記不得去寫詩。
你說,你從第一次認識海子,就在他孤獨遠走的情懷里沉迷的無法自拔。他隱晦的不被理解的孤獨和寂寞,像是高高的巍峨的峰,讓你似在狂風中飄搖,又像驕傲的寂寞的燈塔,讓你在向往的路上近乎溺斃,還像遠遠的無人到達的貧窮的高原,讓你尋找的心像是一匹羸弱的干渴的老馬,隨時要倒下枯成一堆散落的骨頭。你曲直前后沒有了任何約束,造詞改詞自已定義詞,像你寫下的所有詩歌一樣,你在語言里肆無忌憚的穿梭。
你把情緒不斷擴大,關(guān)閉所有通往外界的窗。所有的幸福被放大,所有的悲傷被放大,所有的孤獨被放大,任它們包圍你,吞噬你。
我喜歡看你的詩,好似透過文字可以看見后面藏著的另一個你。我說,雕琢的痕跡太重,你說,只有華麗的辭藻才能掩飾不安。
你寫的詩越來越多,就像你曬在窗臺上的紅豆,熬著相思。武漢到大理,1936公里的路程,我們越走越遠。那一年,我北上長春,你南下新加坡。
自此,各安天涯。
你說留個紀念:
劈開花朵骨肉的五月
你必將劈開桃子的心
你必將
劈開我水里饑餓的妄想
和風里做夢的靈魂
你要將遠去的馬車駕到更遠
卻從不肯把情歌再唱一遍
就像那些無法重溫的夜色
你站著我不敢觸碰的疼
桃花依舊桃花面
你是風中最美的風
你安放清晨里每一只小鹿
和花朵一樣的親吻
那戀人告訴我的秘密
我將帶著它
獨自走遠
何日再回首
再看你這風情迷人的五月
再看你這花開爛漫的季節(jié)
再看你這春天燃燒的火焰
再看你這歸土歸塵的愛情
當一場愛恨赴一場流年
當你火紅成我最慘烈的記惦
永遠成永遠
今天,行走在陽光里,又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