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2-13

  被告知入選校隊的時候,已然是昨晚很晚了。

  預賽那天……大約是十一月十三號吧,跟小一班去發傳單,原本是為對付一下志愿服務活動。我自己也有一點私心,想去看看秋天的趵突泉校區,畢竟跟吳雨樵鼓吹過挺長時間。佛山一座號院四百存在一個秋的磁場,現世的節奏在這里被放緩了。銀杏葉飄落慢得像熟睡之人悠長的呼吸,腳下是碎金,頭頂是輝煌,于是整個西校都浸在這樣一個金黃的夢境中。學醫的地方會被稱作杏林,卻不知銀杏算不算“杏”的一種。

  下午穿著正裝到得大學生創業中心,透明的幕墻里面是捉對廝殺的辯手,當然也有想來水發展分的。自己院的小孩子從上午八點排到下午,卻不見有人被選上。我坐在一面玻璃圓桌上寫辯詞,說不緊張是假的。我對這兩個持方的立論完全不同,正方中正,反方奇異。場上表現倒是不錯,第一句話輕描淡寫得歸謬了對面的論點——當然我也沒聽懂對面有啥論點——然后立論完看到蓋午陽在鼓掌,這時候心里大概就有底了。

  ——“你這么著急趕校車,就不耽誤你了。”

  ——“選擇了接著打辯論還是覺得這邊重要一點嘛?!?/p>

  被臧雨萌選上的時候還是有一點小激動的,額外索要了一個擁抱。當晚回到山里當了一場教練,侯雯+于弘元+郭澤坤的正經陣容竟然被電氣四個大一的打敗了。想來是對面的推論線極短而這邊的“溫飽是目的”這句話又有點不知所云。電氣退賽,然后按照賽制我們晉級了唄。

  第一天跑去洪樓肯德基討論辯題盧欣然不在,解曉琳也不在只有我們六個男生圍著一盒吮指原味雞面面相覷,第一輪的辯題大概跟我看的那場老友賽相似,我們的持方也有利,其實相當于第一天就出立論了。晚上跟曹晨昱有一句沒一句地瞎聊,看校車在燕山立交下徘徊,全車人跟著路面起伏一起搖晃,有時候都也會想,是不是這樣搖完了,我們就會忘了今晚發生了什么。老虎山盤踞在二環南路上,高架經過這里畫了個大圈。校車里面熱氣蒸騰,外面的四個紅字顯現的時候有時也到了十點了。

  初賽比較順利,五比零碾壓式取勝(其實跟看過老友賽有莫大的關系)。給程一留了七分半的時間做大結,下面的評委笑得人仰馬翻,場上的辯手也沒什么壓力。下午強撐著看完別人的比賽,其實一直有這樣的體驗,如果不做評委的話,很難聽得進別人的比賽。晚上去看奇異博士,穿著正裝拿著沒電的手機連著即將沒電的充電寶。第二天收到第二場的辯題“戲說歷史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文素質”

  第一周導師不在,開了各種奇奇怪怪的腦洞。有丁冠羽式的“多一個視角就是人文素質的提高”。還有各種:“我國文化最看重人的價值”“人文之風最盛行的時代對于戲說的包容最大”“不許戲說歷史其實就是建立知識壁壘”之類的。去泉城烤薯買過烤地瓜,去吃過鴨脖,半夜一邊開腦洞一邊在中心附近掃街。第二周導師就回來了,帶著模辯一場,第二天聽錄音,反復聽夸獎我那句“他的質詢還是挺有效的”。

  復賽中午吃的是蘭州拉面,吃的時候是慢條斯理。比賽前卻還是有一點反胃,場上質詢的時候都快要飛起來了,做結的時候感覺也不是太好。說那句:“雖然我們講述的是過去的世界,面對的卻是現世的眾生”的時候,氣氛完全沒有出來啊。評委投票的時候看到蓋午陽和龔歷政站邊反方的時候感覺大事不妙,最后投票投出一個四比四,場上宣布的卻是反方勝。晚上吃麻辣燙的時候完全就是奔著散伙飯去的,跟程一和曹晨昱以過來人的口吻講了好多。最后聽聞要打季軍賽,單純感覺自己選校隊可能無望了。

  那就在邵館給觀眾講幾個段子唄。

  第二天聯合杯決賽,派了四個完全不同的大一上場,對面控院卻是排出了兩個大二的陣容。然而他們也犯了反心證的錯誤。把高職教育和職業教育全部劃入高等教育簡直是想贏想瘋了的打法,中場給他們指導了一下,下半場神奇地翻了:建隊以來第一個校一等獎。王新瑞作結的時候簡直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后繼有人啊。

  然而我自己辯題不是我企盼的那個“若萬物皆有因果,人是否自由”而是“我國是不是應當引入判例制”一周看了不少論文,一百八十頁的就看了兩篇。知道了三點半去洪樓的那趟校車走怪坡到達洪樓的時候不過四點,在麥當勞枯坐思考辯題,看數學院辯論隊和物理學院辯論隊來來往往,吃賽百味發現點的并不是那個今日特價。最后那天雖然是下午六點比賽,中午就到葉子咖啡,郭大莊和焦雨溪在我旁邊玩成語接龍。扎好領帶喝完極苦極苦的黑咖啡,外面廣播播放的是身騎白馬。

  想來這個學期為了辯論付出頗多,廣播臺的工作不太參與了,院會的工作推了好多,連跟干事正經交流感情的機會都罕有,籃球打得少了,泡圖書館也不太看書看報,大多是討論辯題。自己帶的小孩在外面聚餐,我在校車上喝西北風。

  最后坐在邵館的位置前看著下面觀眾,沒有想象中的多。手卡一字排開,站起來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卻知道我已然用不到手卡了——想太多干嘛,把自己覺得有道理的東西講出來就好啊。

  站在前面等主持人宣布正方勝的時候仿佛如釋重負。最后剩下的一點企盼就是能否入選校隊。本來預判的是校隊可能會選八到十個人,我壓線進去,結果就選了四個人……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新的故事里可能會去全國各地打比賽,會看更多的書,大學軌跡就這樣改變了。

  事情沒有變好,也沒有變壞,它只是變了。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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