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像專業一樣的工作
這個事業單位的各方面要求小城都滿足，在沒有打聽過任何關于個人薪資福利問題的情況下，小城按照面試要求來到了這個單位——B市新業區老干部活動中心。在看到這個單位的名稱前，小城從不知道有這樣單位存在，就像在進入大學前從來不知道有過地理信息系統這個專業一樣。
為了不給單位留下“遲到”的壞印象，面試時間是8點，小城6點就坐上了公交車。早上的路況十分好，不到7點，小城就到了面試地點。
和小城想象中的政府機關不同，這個單位的地點在一個居民小區里，沒有豪華的玻璃大廈，這小院里的四層樓看起來倒也親切。時間太早了，對于這個地方小城又很陌生，不知道該去哪里。于是，小城便乖乖地坐在樓前的臺階上，看著院子里的爺爺奶奶打太極拳。
“這不會就是我以后的工作吧?！毖矍暗木跋笞屝〕锹撓档搅藞罂紗挝坏拿?。
一直以來，經常聽老師和長輩們說，公務員好，公務員就是成天喝喝茶看看報紙，三五八一，福利待遇好的不得了。前幾天回到高中看班主任，班主任老師還給小城頭頭是道地講了許多好處。小城覺得，老師說的，應該是不會錯的。帶著這樣的氣氛烘托，對于小城這種稍微有點懶惰的性情，倒也覺得合適。早上的陽光和煦地撒進院子里，小城瞇著眼睛有點想入非非，“如果真能像眼前這幾位爺爺奶奶這樣悠閑一生，無憂無慮，也真的是不錯?！?/p>
“你是？”一個大眼睛很漂亮的人從小城身邊向屋里走去，看見小城坐在臺階上，覺得奇怪。
“我是來參加面試的?！毙〕菑呐_階上站起來。
“那干嘛在這兒坐著??？去里面吧。”
“哦。”小城跟著這位美女走進了大廳，過了一會兒，面試的考官和工作人員紛紛到齊了。
走進考場，小城看到一排的領導坐在那里，其中有一個就是剛剛叫自己進來的人。每個人面前都放著桌簽，上面寫著名字，剛才的這位領導，叫做凌燕。雖然也是一排的領導坐在那里，也是結構化面試的套路。不同的是，這排領導沒有穿統一的制服，給人的壓抑感一下就比S海關小多了，何況還有像凌燕這樣讓小城覺得十分親切的人。小城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這次的表現顯然沒有那么緊張。一輪面試下來，那天招聘小城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把小城帶進了另外一間屋子，留下了一道作文題。是要求臨場寫一篇《最崇敬的人》，題目留的很隨意，稿子也是小學時候才用的作文紙，于是小城寫的也很隨意，就這樣交了上去。
幾天之后，小城的手機響了起來。
“請問是成小城么？我這里是新業區老干部局?！?/p>
“對，是我。老干部局？”小城雖然知道老干部這幾個字，卻不知道局和中心是什么關系，口氣中帶了些許疑惑。
“哦，你報考的老干部活動中心是屬于老干部局的事業單位。恭喜您通過了我們的面試，請您于5號之前到醫院體檢，并將體檢表交到區老干部局辦公室。”
“好的，知道了，謝謝您。”接到電話的小城并沒有想象中的興奮。
“怎么了？不是挺好的么？”正好小王和小城在一起吃飯。
“只是還想去之前的那個B市環保局。”環保局是個市級單位，聽起來是要比老干部活動中心這個區級單位要強上許多，而且專業上有些對應。
“那邊有信兒了么？”
“還沒有……”環保局面試后，小城輾轉托人走了走關系。
“那這樣，你過兩天再去體檢。再等等消息?！?/p>
“過兩天？那行么？人家讓我5號之前就去的。”
“沒事兒，你就說你這幾天感冒，不適合體檢就行了。”明明是同齡人，可小王顯得要比小城知道的多很多。
小城按照小王的話，拖延了體檢的日期。每天都焦急地期待電話鈴的響起。
“喂，您好？”電話響了的一剎那，小城興奮極了。
“小城啊，前兩天有個老干部活動中心來做你的外調了，怎么現在還沒有來簽三方協議？”原來是教導處的李老師。
“李老師好，我……在等另外一個單位?！?/p>
“差不多就別等了，這么好一個單位，再讓你耽誤了?！?/p>
“行，我知道了。對了，李老師，什么是外調？”
“就是你的錄取單位來學校詢問你的學習生活情況。這點你放心，我們肯定都是往好的方面說。”
“哦，謝謝李老師?！睊煜码娫?，小城心想，這有啥不放心的，上學期間沒有任何違紀行為，品行良好，學習不差，又是學生會成員，這樣的資質，恐怕哪個單位都不會覺得不好吧。小城沖著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把手機放到了一旁。
過了幾天，環保局的結果終于出來了，小城終究還是白等了，環保局的希望落空了。沒有任何后路的小城，只得乖乖地體檢，等待公示。去學校拿三方協議的時候，李老師還不忘再次叮囑一番，“這多好啊，公務員，穩定，以后好好干?！?/p>
“老師，您知道我這個單位？具體是干什么的？”
“具體……我不太清楚，反正公務員都錯不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