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高一上學期也迎來了最后一個月,季節已入冬。趙宇的事也漸漸淡忘了很多。不久前趙宇又來了一封信,還夾了一張他的照片,依然是他那一貫的動作,兩手插在褲兜里,不過這次笑得很燦爛,敬美看著也舒心了很多。敬美也給他寄了一張照片,以表有來有回。
打從林松來到這個學校,每天都有很多女生圍著他轉,尤其是晚自習結束以后,好多住宿女生掙著要給他洗衣服,林松都是一一謝絕,這讓他非常頭疼。
林松的室友共有7人,其中敬美的老鄉王龍,長得像外國人的李豐煥,大家都叫他老外,整天比女人還臭美的金哲,沉默寡言的韓盛總與他在一起。
老外使勁兒對著林松的后背拍一巴掌,林松疼得叫喚,瞪著眼睛喊,“死老外,你神經啊?”
老外一副你個死心眼兒的表情說到,“你不想讓女生給你洗衣服,那你把我的拿給她們洗啊?那么多女生呢,我們寢的都拿給她們也不夠她們分的。你說你這時候不替我們兄第著想,是不是太不夠哥們兒了?”
林松以鄙視的眼光看著老外說,“你就這點出息?再說,我的衣服,只有一個人能給我洗。”
大家聽聞,立刻起了興趣,幾乎同時問到,“誰啊?”林松神秘的笑笑,故意制造馬上要說出驚天大秘密一般的氣氛,表情真摯,豎起食指說,“且聽下回分解。”說完得逞一樣哈哈大笑,大伙氣得一起痛揍一頓。
敬美也有7個室友,天天在一起混的有四個,A縣過來的韓永愛,標準的淑女一個,說話揉揉輕輕的,笑也得捂著嘴笑,皮膚黑了點,但人長的漂亮;大個子李玉華,講究義氣的熱心人,長得溫溫順順,確是個十足的瘋婆子;沉著成熟的史艷華,皮膚白皙如玉,有種知性美;大胖子孫敏,大大的雙眼皮,長長的睫毛,精致的嘴唇,單看臉就像個洋娃娃一樣。
玉華就特別喜歡趙宇那樣的,所以她特別不理解敬美為什么跟趙宇分手了。她覺得男人就應該只對自己的女人溫柔體貼,對別的女人就應該視若無睹。而且,像趙宇這樣的癡情種,實在難得,就故作不識貨的表情說,“哎!一朵芳草,插到了毒玫瑰上,這是自己找死啊!他應該插到牛糞上啊?草就得插到牛糞上,才能茁壯成長的嘛?是不是?”
敬美靜靜地聽著,點點頭說了一句,“是啊!他怎么沒找到你這個牛糞呢?那時你在哪兒呢?難道……還在牛肚子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室友們都笑得人仰馬翻,玉華氣得要命,卻找不出反擊的話來。從此玉華的外號就成了牛糞妹。
林松覺得該到了他出場的時候了。這天晚自習,林松坐到了敬美的后面。林松隨便挑了個作業題,借此靠近敬美。
“班頭兒”
敬美應聲回頭,“嗯?”,一看是林松,敬美像短暫過電了一樣,一股莫名的電流插身而過。
“這個題怎么算?”林松將數學題遞到敬美跟前。
敬美看了一下題,頓時心里有點犯嘀咕:誒?這種程度的題,以他的智商完全不在話下啊?怎么會不會呢?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認真的給他做了講解。
“這跟今天老師講過的例題屬于同一類,先求出……”
林松一聽頓時后悔莫及,這一瞬間覺得自己智商跌倒了零點,找個題還找了個跟課堂例題一模一樣的。不過,林松還是頻頻認真點頭,表示理解了。
“謝謝。”
“不客氣。”
過了一會兒,這回林松學尖了,先看了一下作業題,找了個最難的,用手輕輕點了點敬美的右肩。敬美再次回頭。
“這個………怎么解?”
敬美疑惑的看看林松,然后看了看題,這回是最難的應用發揮題。敬美心里又犯了嘀咕:誒?這種題過去就屬他能解啊?我都有不會解的時候,每次都是他上前解給大家的。今天怎么……。關鍵是,這個題她自己也沒有把握對不對。
“嗯……這個題我是這么理解的。首先……”
林松聽著聽著,眼眉不斷往上提,嘴角微微向上翹起。他不再看她解題的過程,因為她的思路已經錯了,但他沒有阻止她,他靜靜地看著敬美。
第二天,數學課,老師說最后一道發揮題,只有林松做對了。叫林松上前給大家講解一下。頓時,敬美眼眶大了一圈,努力分析這是什么情況。林松恍然大悟,怪自己為什么要做對,然而,現在后悔已太遲了。他走上講臺,嘩嘩幾筆寫出了解題方式。回身看了看正在盯著自己看的敬美,走回了座位。
晚自習林松又坐到了敬美的身后。他認為應該給她一個解釋,所以寫了個信給她。
『其實……我喜歡你。問問題,只是接近你的借口。如果說,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你會相信嗎?如果,我現在向你求愛,你愿意答應我嗎?』
林松再一次輕輕點了點敬美,敬美回頭,從實交代地氣勢說,“今天又是什么題啊?”
林松把寫好信的筆記本遞給敬美說,“我最想解開的題。這個答案只能你來給解。”
敬美接過來看到第一行后,就像被暫停了一樣,眼睛都想不起眨一下。她繼續往下看。林松直直地盯著她,她看了好幾遍,緩緩抬頭。林松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他雙手合十抵著下巴,等待敬美的答復。敬美低頭寫下了幾串字。
『其實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有人告訴我,感情不能將就……我需要一點時間。』
林松接過來看了一眼,想了一會兒,對敬美輕輕閉了一下眼睛,表示尊重她的想法。
自林松表白之后,敬美情不自禁地總會想起林松,眼睛也不聽使喚地總是追隨林松的身影。而林松自那天后,不再坐到敬美身后,不再靠近敬美,不再關注她。這讓敬美心里感到很大的落差,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莫名的傷感。
林松明白這個時候越接近她,她越看不到自己的真心,所以,他在耐心的而又焦急的等待著她。而經過一個星期混混沌沌的日子,敬美終于明白了,這就叫喜歡。看不見就想他,看見他就莫名的開心,總想跟他在一起,什么都想跟他一起做……。
這天晚自習結束前,敬美給林松遞了一張紙條,飛速走了出去。
『如果說,我感覺自己也喜歡上了你,你愿意幫我見證這份感情嗎?如果你愿意,周六晚7點,在籃球場見。』
林松看到紙條,心里狂喜,興奮得在原座位蹦起吶喊。老外說他神經病犯了。林松卻高興得說,“這個神經病來得正是時候。”老外不解得皺著眉頭拍了下林松的腦袋,“看來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