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霞客
? ? ? ? 今晨讀了岑參的《走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寫的是邊塞環境和將士生活，讀來滿篇風雪，豪氣激蕩。人是需要豪氣的。然而豪氣從何來？既需先天氣概，又需后天激發。如果一個人的成長環境中，從來沒有豪氣激蕩，難以想象此人能成長為性情豁達、氣象開闊的大丈夫。即使先天有豪氣，都極有可能被靡靡不振的后天環境給埋沒與同化。
? ? ? ? 后天環境如何激發？一在詩文之引領，讓豪氣的文化去天長日久熏陶；二在人物之感染，多結交真正的豪杰之士去立體鮮活、具體細致的啟迪；三在環境之磨礪，讓壯闊山河與真實生活的風霜雨雪去盡情錘煉。
? ? ? ? 這首詩就給我們展現了這樣一副立體激發生命豪氣的圖景:
? ? ? ? “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輪臺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隨風滿地石亂走”——這是整體的大環境，真個氣象壯闊，震撼人心。
? ? ? ? “匈奴草黃馬正肥，金山西見煙塵飛，漢家大將西出師。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行軍戈相撥，風頭如刀面如割。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酷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獻捷”——這是具體的將士出征場景，是豪氣人兒們在冰天雪地中的奮勇作為。
? ? ? ? 你只有去走一走“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去聽一聽“輪臺九月風夜吼”，再起來再看一看“一川碎石大如斗”，你才知道什么叫壯闊。
? ? ? ? 你只有在這樣的環境里隨著“漢家大將西出師”，像將軍一樣“金甲夜不脫”，再聽一聽“半夜行軍戈相撥”，再讓“風頭如刀面如割”吹他個痛快，然后一回首，又發現“馬毛帶血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這么纖毫畢現的細節，你才能更深刻的明白: 什么叫寒冷，什么叫艱苦，什么叫堅忍，什么叫豪氣。
? ? ? ? 你只有看到上面這一切，才會發出“虎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獻捷”這樣的感想與祝福。
? ? ? ? 這樣的詩文，自是一曲融天地大美和生命豪氣于一體的浩壯之歌。
? ? ? ? 所以我們晨讀的時候，語速也比平常快了好幾倍，聲調也比平常高了幾度，每一句讀下來，都像是一串激越的鼓點。我看我們這群這堅持晨讀的人，也同樣是在“風頭如刀面如割”的寒冬里磨礪身心。其實生活中的任何時間、地方、事情、人際，都可以磨礪自己，開闊自己。關鍵是有沒有那一腔豪氣干云、不畏艱苦的追求，有沒有那有一顆不斷升華、不斷超越自我的靈魂。
? ? ? ? 臘月即將到來，梅花即將盛開。且作《傲雪寒梅》一首，以寄吾懷: 豪氣沖云霄，鐵骨自錚錚。豈止香滿地？更在將天登。
2018.1.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