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筆寫文已兩年之久,至今仍一書無成,倒不覺得氣餒,畢竟人大家還沒說話呢,積蓄了很多東西,差個臨門一腳,將所知所學所感一一總結爆發。可還是差一點,差一點共鳴的東西。
從何時與文字相遇,要從小學日記算起,那個時候真是太討厭日記了,我不知道要記錄什么,夏姐也是,于是我倆每到寫假期日記,都是打亂順序互抄的,真真是可愛至極。
兩三個月前,一小叔叔結婚,親族剛好能聚上一聚,與姑姑伯父什么的共坐一桌,說了點女大十八變,老爹忽然來了那么句,這丫頭在網上寫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得了稿費不好好上班之云云??蓪嵲诼牭贸鏊悬c小飄。記得初中時候,他不許我看課本以外的書,盡管那些課外書的確沒什么營養,高中他雖管不了我,但我堅決要藏起來。這大抵,才是我與文字之間最初的相識。
而激發我對文字感興趣的,非高中語文老師莫屬。那會兒是高中入學寫的第一篇作文,我都覺得他有點瞎,就這么看中了亂編亂縐的我,表揚還真挺那么回事兒,說得我都信了,是的,信了,我覺得我跟他說的一樣好。作為一個小姑娘,不論是內在還是在外,都需要別人的認可。如果對方是有資歷且令人敬重的長輩,那就更令人欣喜,于是覺得我應該要更好,不負所望,尤其是他最熱愛的古文,否則那些什么兮什么矣什么子曰他曰吾曰汝曰,早就被我煩透了,而非是如今我也喜歡捧著古文慢慢品來。可能八成的人都不會相信,我那高中作文常做為范文,但初中時候卻是拼了勁兒才勉勉強強得一半分的。
一個人的興趣愛好,需要另一個人激發,這是否是個定式,我不得而知,但于我來說,是這樣的。倘無人肯定,恰如孕育著一個孩子沒人期望與鼓勵,我與文字之間不會有如此之深的羈絆,與他相知,他成為我靈魂的裝飾,是這輩子最為渴望的夢想。
我愛他。沉悶苦惱是他,癡迷沉醉是他,傻了吧唧是他。我從現實生活穿越進我創造的虛擬,卑微壓抑的一介草民化為無所不能的造物主,看一個世界在我手下慢慢成型,角色的悲喜、故事的荒謬,不做言怒的loser因此逐漸冷靜,時常歪打正著地熬了盅濃雞湯一仰而盡,眼前清明安靜許多,我還愛這個世界的一切。
盡管我多次為他倍感壓抑痛苦,卻也甘之如飴。一如這次的,我想讓他變成另一個我,復雜又簡單的、活生生的,賦予思想,被人所認知與感受。兩年前提筆時我就在追求,而逐漸逐漸……你知道的,歪路一往而深,求速度與激情,變得不倫不類,卻沒有一點反省,還為之沉迷。直到大骨推薦電影《死亡詩社》,豁然開朗,無形之中激發了我內在的一股“屌絲氣質”——那種不受束縛的、面朝大海的遼闊思緒。像太平洋盡數倒灌于心胸。于是我刪除曾經倍為珍惜的干貨,不再看那些咋咋呼呼有模有樣的東西,恰如基汀第一堂課便要求學生們撕掉課本中關于詩的定式。自由與思想,我輩即英雄。誠然,倘若三觀扭曲,沒有正確的指引,不過是條發瘋的狗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