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來兮(109)

第一百零八章 ? 流氓

第二天睜開眼上班的時候沒有奪命連環call還有點不習慣,后來想了想結婚之后的男人估計都是有美麗的老婆給做早餐的,哪里還用得著苦逼的打工者呢?起床洗漱,換一身輕便的衣服去晨練。天氣已經臨近初冬了,早上呼出的哈氣已經可以看見變成了白色的霧氣,街道兩旁的樹木漸漸染上了冬季的微微寒霜,在清晨的清風中搖擺著枝丫,就像是一個鬼怪般的舞蹈。

街道兩旁已經有出早餐攤的販賣者,在微寒之中忙碌的身影像是被皮影戲撐著的娃娃,張牙舞爪的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各式各樣的印記。一路上偶遇早起的老頭老太,咿咿呀呀,呼呼喝喝,用震氣高呼的聲音來傳達生命的力量。

顧維瓊就沿著街道一直跑著跑著,看著這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卷所鋪陳的人世百態,慢慢的呼出胸中最后一口濁氣,將晨練的步子停在了一處。

“早上好,阿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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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我們一起去爬山吧。”

“阿羅,今天我好開心啊,我們一起去吃大餐吧。”

“阿羅,你是我的寶貝。”

“阿羅……”

“像你這樣的女人,我還真是看不上,麻煩你滾出我的生活。”

“我想,你發現那些事兒都是我做的的時候,你的小心臟是不是很受傷啊?哈哈哈哈哈,但是事實就是這樣,誰讓你妨害我的,這都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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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顧維瓊。”

“你可有小名?”

“并無。”

“叫阿羅可好?——羅衣束素云,繡履裹纖玉。”

“太輕浮,我并不喜。”

“煙波愁獨立,羅襪不沾塵。”

“我并不是仙子。”

“羅袖沾春霧,蘭橈蕩碧漪。”

“我并不是一件羅裳。”

“那你說。”

“羅浮明月夜,香徹夢魂中。你覺得如何?”

“甚好。我叫游然,可有榮幸成為你的男朋友么?”

“……你有點孟浪。”

“嘿嘿,我可告訴你一件事兒,偉大愛情的開始,總歸得有一個先耍流氓。要不是白娘子故意下一去騙許仙的傘,哪里會有……”

“哪里會有雷峰塔下癡女灑淚,油紙傘邊書生孑然。”

“要不是祝英臺十八相送裝瘋賣傻調戲梁兄。哪里會有……”

“哪里會有彩蝶翻飛椏枝低喁,年復舊歲不得于飛。”

“要不是七仙女擋住了董永的去路,哪里會有……”

“哪里會有眾親不見仙骨去,凡世事磨摧心肝。”

“……要不是牛郎趁織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哪里會有……”

“哪里會有神鵲羽飛身疲憊,難見伊人難相伴。”

“……你就是堵我的吧。”

“可能呢?”

“阿羅,很高興你成為我的女朋友。”

“你是在耍流氓么?”

“當然——不是,因為現在的你是我的阿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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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阿羅。”游然對著鬢角還有薄汗的顧維瓊說到,好看的手掌伸出來,掛著一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一個熱氣騰騰的烤地瓜,黃色的瓜瓤,甜香的味道,慢慢的縈繞開來。

顧維瓊看著那個地瓜,慢慢調整著因為運動而略微有點粗喘的氣息, 正要抬手去擦額角的汗珠,一只修長的手拿著一個細細白白的絲麻手絹就向著額角而來,顧維瓊下意識的躲開了那只手,后退一步說到:“請問有什么事兒么?”

“你總是這樣沒心沒肺,面對我的時候還是這么克制而且禮貌,我都快要忘記了你生氣的時候是什么樣了。”游然并沒有因為顧維瓊拒絕了自己而有些微的情緒,自然而然的把手絹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一般說到:“季節變換了,棉質的那條手帕也應該取出來了用用了。”

顧維瓊寫的一手好字,那天游然看著顧維瓊的字說到:“要是把這樣的字繡出來,該有多漂亮。”

顧維瓊用一個暑假的時間,從絲毫不會手工刺繡到能繡出來一首完整的古詩,中間不知道經歷的多少,但是在開學的時候送給了游然兩條手帕,一條是絲麻質地的,上面繡著一首詞——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

棉質的那條手帕也繡著一首詩——

“西風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發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今天游然出現在這里,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但是好像又要發生什么一般,不經意般提起以前的事兒,但是卻又顯得不那么突兀。

“請問你有什么事兒?”顧維瓊又問了一遍。

“我想你了,無時不刻在想你。”

“如果你不覺得這是一個莫大的諷刺的話,那么我很樂意繼續聽你說話。可是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需要上班走了。”說罷就要轉身走,但是很快游然就上前一步緊緊的攬住了顧維瓊的腰肢,笑盈盈的說到:“有我在的時候哪里還需要你走著去其他地方,跟我來,我送你。”

然后顧維瓊就像是被全程被監視一般完成了洗漱換衣的工作。連住的地方都被知道在哪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再想那么多了。

“好好上班,中午等我來接你。”游然笑瞇瞇的說到。

“請問你有什么事兒么?我很忙。”

“有啊,重新和你開始一段——糾葛。”

“既然是糾葛,那么就此打住吧,如果你打擾我的生活,那么我也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反擊。”顧維瓊面無表情的說著,一如往常的小木頭人的模樣。

“你在乎的人是誰?那對情侶,那個沈子鈺,還是……”

“我確實在乎,所以請你不要打擾我的和他們的生活。”

“哈哈哈哈,這樣就沒有退路了。”游然一秒鐘又變換了語氣,說到:“很多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畢竟,我們曾經有過那么一段。”

顧維瓊什么都沒有說,推開車門走下車。正好碰到沈子鈺也要進公司,沈子鈺看著顧維瓊的臉色,問道:“你今天便秘?”

“你今天通便。”顧維瓊認真的看著沈子鈺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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