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聞,嗯,好吧,得承認講個經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今兒講的是,世界名著《地藏菩薩本愿經》,咱聽著名字您別犯嘀咕,說好好地咋就說著說著整到地藏,地府里邊去了?不知各位有幾個了解過佛教佛法,反正有這么個說法,說不能隨便講地藏經,容易招鬼。
所以咱今兒不是誦經,而是依據地藏經這么個大背景,講咱自己的故事。反正要最后真把鬼什么的給招來了,大家伙兒多做自我批評吧。
翻開經書,迎面而來的一大光頭,頭上還反光,據說這光能照遍三界,手里提著一寶杖還是寶杵反正這么一奧斯卡小金人兒,喚作“大院兒”地藏王菩薩。
再往下翻,講了一些誦經的功德。反正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講經怎么怎么好,什么消除業障增長福慧上有天堂地上驢肉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這反正都是人話,往下看——一旦態度不端正,飯前不洗手便后不漱口的,就有說有罪的,有說不合法的,還有說半夜地藏菩薩會帶你去地府嘉年華一夜游的。感覺像是抱了個炸彈在研究。
不說對錯,只講故事。你要過來追究我,我也沒說自己講的是佛法,說破天了一個故事。你又咬不著我。
接下來是一堆真言啊贊啊之類的,就有一個挺有意思。今天就說它。您要是在我說完了之后能有所體悟,后面的你可以不必聽下去,因為你已經成就了,等著后背倆翅膀長出來然后撲噔撲噔上天成仙吧。留下來的,一群沒開悟的俗人,凡夫,愚蠢的人類......得,再罵人都跑了。剩下來的,您會發現,整部地藏經的中心,全在我今天要說的這里面。
話說很久很久以前,英語叫 long long ago,日語叫むかしむかし....好好,打住。
在宋朝,有這么一和尚,和尚又叫僧人,這小伙有點臭不要臉,給自己起了個法號叫僧俊,當然他本名也很優雅,叫王賽花。孩提時候沒尋思過什么出家當和尚,小孩嘛,哪有生下來就一手指天一手之地,大喊一聲:天上地下,我特么就想問問還有誰?!......那是釋迦摩尼。咱今兒說不到他,說的是賽花。賽花小時候長得挺俊俏,小伙子成長的也快,八歲就一米八大高個兒。等十六歲就長到一米六了。有朋友問了咋還抽抽了?家里圖便宜給喂的金坷垃。
有那么一天,賽花起的有點晚,睜眼已經正午時分了。
“娘,孩兒腹中空空如也,還望沐灶火之溫。”(太別扭了,有些詞我還得現用現造,咱規定以后都用普通話)
“個敗家損孩崽子,盡挑食兒吃。記住嘍,飲食全面才能茁壯成長。來,今兒菜做西紅柿炒番茄。”
“娘,我上頓吃的鍋巴拌飯。”
賽花他爹老王不高興了:“啥?上頓有菜?我咋沒吃著?”
......
仨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著,把這頓飯吃完了。此時賽花還不知道——這是他此生和父母吃的最后一頓飯。
吃完飯沒啥事兒,家里也不管他,閑溜達逛到街上。宋朝,歷史上是比較富裕的一個國家,GDP高。街上是很繁華的,有賣肉的,賣肉的,還有賣肉的——賽花看那個怡紅院特別親切,十六歲,正是血氣方剛情竇初開,甩開步子就要去牡丹花下死,突然耳聽得一聲:
“站住。”
一回頭,那坐了一瞎子,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是算命的,瞎子擺攤,無非就是算命,現代人的思想都太保守,看見啥都嚷嚷著迷信。古時候思想都很開放,最起碼人家從不講誰誰封建迷信——說的我都快信了。
“干啥?我可沒錢啊。”
“我觀小施主骨骼驚奇......”
“你少來這套。”
瞎子一樂,雖然上了歲數,臉上是一絲皺紋也沒有,看上去也不像賽花常見的那些街頭騙子,尋思著反正也沒錢,天兒也早,這時候去逛窯子挺危險,得等朝陽區大媽都睡了的。
“我觀小施主眉間桃花引路,此行可是為了一個‘色’字?”
“還你觀你觀的,你一個瞎子,你觀啥?”
“老夫自有心眼。不僅僅看到了一個‘色’字,還看到另一字。”說著,輕捻右手邊的毛筆,重灑濃墨,在紙上揮毫成峰。賽花定眼一瞧——
“災”
“哎?你怎么咒人呢?今兒你得給我說清楚嘍!”
“莫怪莫怪,施主,你且記下我這四句詩,不日必有大用!”
“那要是日了呢?”
“切莫玩笑,你且來看——”
說著話,拿著毛筆的那只手抬了起來,憑空揮毫——墨水甩了賽花一臉。
等賽花擦了擦臉,一睜眼,老瞎子沒影了,空中飄著一首詩。
“行災落魄名賽花,
一心只想啪啪啪。
有朝聞得四句偈,
我經卷首必是他。”
賽花“嗯”地點了一下頭,心里琢磨著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那個年代還不懂“啪啪啪”是啥意思,但第一句他看懂了,這還是在咒自己啊。“個老不死的。”權當免費看了場表演了,這尼瑪凌空寫字,高科技哈。
古時有這么兩句話:月現偷盜去,夜半行淫時。賽花在外面一逛,太陽就落山了。萬家燈火層層染,不見行人度城關,再這么磨蹭了一會兒,天兒黑了。賽花琢磨要按照那詩上寫的,該去啪啪啪了——現在是欲火焚身。可有一點為難,囊中羞澀,自己數了一下,古代十德自己就占三德,有朋友問哪十德?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他就會吃喝,還有一偷。
偷吧,可偷什么呢?我這可是為了發展第四個美德——“嫖”啊,發展完了可就是德藝雙馨的有為青年了......就這么瞎琢磨,來到一家字畫店,店主正收拾門面準備打烊,轉身正往屋里搬東西,就這么一不留神的工夫,賽花從門前擺著的畫簍里順了這么一幅畫,拿完就跑,心里想著去妓院的那都是附庸風雅的主兒,沒準我這幅畫就能換得一夜春宵,額哈哈哈哈。
到了一僻靜角落,打開畫,借著月光定睛一看,愣了,只見紙上大大方方工工整整寫了四個字:
“你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