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雨:《宇宙的聲音》

作者/程小雨

宇宙告訴我應聽從自然的聲音

一個無為者,任激烈的浪瓣拍打

任黑暗中火巖的溶蝕與噴發

亦等待美的瑣碎拼化成靈性的事物

隨風入夜,隨著打開的心的豁口

和流穿于氣息中的尖銳的敏覺力

再次創造屬于人自身的稟賦的神跡


聽從自然的聲音,這一刻,異地

的塵埃向你靠攏,異地的黃昏,

碼頭上的燈火被你隨想的意志煽動

被你悠游、散布的磁場凝成一團星云

但請相信,虛弱的呼吸的力量,松開

的十指,與沉默,它們也締造美的形式


無需跟隨欲求,跟隨被痛苦與狂喜

所激起的濤聲去尋找風箏的引線

我,一個產生自泥土的人,一個

風影,一顆被夢所催眠的麥穗,

它呼吁那精神回到一切不諍的事實中

回到給予它美,戕害它美的崇高中


崇高,即是那宇宙中傳來的回聲

悖論的回聲,悖論賜予你渺小中

的豐饒,賜予你千瘡百孔中以圓滿

醒著,試圖閉上眼睛,聽覺中的神秘

嫁接于那遠古的不可知的混沌

混沌中分離給你的一切乃為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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