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的時候,A在炫耀自己的飯局,我開玩笑說要去師姐家蹭飯吃。結果A思量五秒突然改變主意,不去聚會也要去師姐家。于是,玩笑瞬間坐實,我一愣神,說真要去啊,師姐說你又這樣,說去又不去。到最后只得答應去了。
其實我只是想自己呆著,難得的清靜。即使去師姐那倒也沒什么,但是一切來得這樣混亂,我討厭一切沒有計劃與預期的事情。至于A,對于她的想法,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就好像曾經,她一度不能理解我總是獨自出行的行為,像她那樣愛鬧的人根本沒法想象一個人的旅行。可是如今,卻也嚷著要一個人去哪兒哪兒,恨不得人盡皆知。想來世事也夠奇怪,我總是希望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事,偏偏N多眼睛對我充滿好奇。而對于A,卻反而很少有人去刻意地關注。X總說我心里有一桿秤,因為我沉默不語,不解釋,所以更多了許多無妄地猜疑,可是,對于A,很多明顯的意圖,大家反而不關注了。
眼見事情愈演愈烈,我本是要拒絕的。可是剛要開口的一瞬間,突然想到A生氣的場面,便改了主意。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我的煩惱在哪里呢?后來我才想明白,我煩惱的是,我做的決定不是我想的決定,而是為了回避某件事去選擇了討好她人的決定。
我是越來越膽小了,A的脾氣不敢恭維,這讓人很惱恨。可是,更惱恨的是,我在回避去面對她的情緒而盡量去滿足她,這樣的自己,讓我很生氣。
我們簡直是兩個相反的人。A可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毫不顧忌別人的感受和利益,并且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而我,生怕觸犯了誰的利益,只想和人相安無事下去,即使為此犧牲掉自己的利益。A活得恣意,而我,卻是草木皆兵。
昨日,一項工作出了點問題,領導喊我們過去一人。雖然是我們共同負責,可是私下是有分工的。分工的初衷本來是,別累死勤快的,閑死懶的。因為如果事情一起做,那么很多見縫插針的人豈不是有更多機會偷懶。想想當初一位老同事跟我說起這么做的原因,我只想說,即使有分工,也不能改變什么。
上班這么久,我見過太多倚老賣老的。明明自己一手抱著諂媚,一手拿著利益,也能理直氣壯地指責別人見利忘義,見縫插針。有自己私生活很不堪的,反而能大談特談別人如何如何。對于這種自己本身是蛇卻指責別人惡毒的人,我始終不能理解,是什么樣的教育與生活經歷,給他們這種理直氣壯毫不自知的資本。
而這件事恰好不在我負責的范圍內。可如果是我職責范圍內的問題,A指定會推給我。而如果是她,卻就不一定了。如果我把事情推過去,她反而會爭辯,誰去不一樣,怎么那么小心眼。
于是我過去,領導說一項工作為什么沒有及時發現并完成。于是我黯然,只能默默把活做好,然后退出來,再一次為別人的錯誤買單。你可以解釋,可是,誰要聽你的解釋。領導只在乎你有沒有把事做好,而不想知道你們怎么分工的。
出來遇見A,我小聲地提醒她,以后注意。回到辦公室坐下,才想來之前的很多次,她不分場合指責我的工作,盡管很多時候,那與我毫無關系,只是她刻意地挑揀。而我小心翼翼地這樣保全她,所為何事呢?尤其這一切要根本不經我的思考,我的習慣已經使我做出了為別人承擔的舉動。
不得不說,有些品質是天生的。我為我的習慣而懊惱,因為有些人,根本不配受到這樣的對待。
難已被同化,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寫于2013年9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