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我就聽很多人說那個誰誰的東西被偷了,有一天傍晚收攤的時候,我聽見大伯母突然大聲問我大伯父:“他爸,今天早上我擺了一對水晶涼鞋在這個地方,你賣了出去沒有?不見了。”
“沒有啊,但是有個女人來看過了,后來我也看到水晶鞋已經不在那里了,我以為你賣出去了。”伯父有點奇怪地說著。“太多人了,忙不過來啊,后來忘記問你了。”
“啊,那我也沒賣過啊。剛才人很多的時候,我也看到有個女人拿著編織提籃來問過價錢。我跟她報價了,然后她不吭聲,只是一只在那里摸著鞋子而已,帶著小孩的,穿著綠衣服,你記得嗎?”大伯母叫起來。
“哦,是了,就是那個綠衣女人,但她沒買鞋子,也不見問我。”大伯父幡然醒悟過來,“啊,那水晶鞋肯定是她裝在提籃里,偷走了。”
“哎呀,真是個八婆,故意在那里摸鞋子,原來她早就看中鞋子了,趁我們不注意就偷走了。你下次要看好點啦,不能再被偷鞋了,真沒用!”大伯母氣氛地說道,“哎,阿娟,你看看你們有沒有被偷鞋子啊,有小偷來了,我都被偷了一對鞋,白白虧了幾塊錢了,氣死了。”然后伯母招呼對面的老板娘。
“哎呀,知道了,死小偷,下次要看緊點啊。”大伯父罵道。
“哎,好的,我看看,數數看啊,我也沒有很注意這些哇!”阿娟說道。
原來小偷的黑爪子已經伸到鞋攤上來了,他們總是趁著人多熱鬧的時候,一下子就偷走了鞋子,防不勝防啊。后來我媽上到市場,我就把這事告訴了我媽,她憤憤地警告我:“所以說啊,你平時就要注意了。不要讓別人把提籃放到鞋攤上面來,不要讓她把整個身體都擠進來了。她要是擠進來的話,鞋子十有八九就要被她偷走你都不知道啊。”
誰知道我媽這句話說完還沒過幾天,小偷就悄悄來了。
星期天,我幫家里照看生意。大約是中午二點的時候,我媽在那邊忙著收錢找錢。我這邊的鞋攤上來了一個灰衣男人,說要試試春秋膠鞋,這種鞋一般適用于水泥匠。我拿了個膠袋給他套在腳上試了一下,他說很合適。然后又來了個綠衣女人也要試春秋膠鞋,這種鞋子一般適用于女人淋菜。我搬了個矮凳子給他,然后又拿了個膠袋給她。她問了價錢然后嫌棄貴了,要求我便宜點她就買下鞋子。我很郁悶,“才六塊五的鞋子,哪里貴了?最多便宜五毛錢,要就拿了。”
“哎呀,五塊啦!”她哄著我呢。旁邊的灰衣男人笑了笑,直接問我價錢。
“你的七塊錢。”我認真說道。
“這樣吧,我的六塊錢,她的五塊錢,你賣不賣?兩對哦。不賣我們就走了。”那灰衣男人跟我砍價。綠衣女人巴不得這么辦,連連點頭同意。
“不賣,虧本了。”我態度堅決。話剛說完,又來了兩個婦女和一個男人。本來我家鞋攤挺大的,但是擺出來的春秋鞋不多,所以這塊地方就擠。這么一來,最先來的灰衣男人就被這幾個后來的人擠到外層去了。關鍵是他的腳上還穿著我家的鞋子,又不愿意出七塊錢買下來。
我趕緊對他大聲說:“你買不買那雙鞋子啊,不買的話,麻煩你脫下來慢慢看清楚再買也不遲啊。”
“哦六塊錢我就買了它。”男人厚臉皮說道。
我懶得搭理他,甚至不去看他了,六塊錢一雙男士春秋膠鞋根本沒利潤啊。我干脆招呼新來的這三人。這三人還挺爽快,一下子就買了鞋子走了。當我回頭的時候,最前面來的那個灰衣男人居然還在那里,但是一起討價的綠衣服女人已經走了。重點的悲劇卻是,她偷走了我的新鞋子。鞋攤上哪里還有她剛才看的那雙女春秋鞋子?我突然想起前幾天大伯父被偷鞋的事情,小偷也是一個綠衣服女人,不會就是這個吧?去問問他,等等,一問等下就被老媽知道的,免不了挨罵一頓。算了,我說賣完了就行了。我真是太大意了,綠衣女人后來都不說話了我都沒注意到,那個男人一直在外層搗鼓鞋子,反倒沒把鞋穿走。綠衣女人卻把鞋子偷走了,虧我還好心好意招待她呢。唉!
我向那男人提出質疑,他說他在外面以為綠衣女人自己愿意出高價買下鞋子就走了。他打算等這些人都走光了再和我討價。這么看來果然大家都是一群奇葩啊!出了這等事情,誰也怪不了誰。
又過了幾日,我們舊街上發生了一件激烈的廝打事件。那天是星期六,我剛好從市場回家去拿點備貨鞋。快要到家了,我突然聽見有兩個不同的聲音尖叫著。我循聲望去,看見有兩個中年婦女正在扭打成一團,旁邊稀稀拉拉地站著些人在看熱鬧。其中一個女人是成衣市場的老板娘,我同學的媽媽,我和她說過幾句話。另外一個身穿綠T恤的女人,哈哈,正是前幾天偷走我家春秋膠鞋的女人。其實她的模樣還算清秀,看起來端端正正,但是卻心術不正。就是這兩個人,此刻正在撕扯著扭打成一團了。老板娘一邊用手揪著綠衣女人的長發,一邊狠狠罵道:“我讓你偷,我讓你好的不學,學壞的,敢來偷我賣的內褲,幸虧發現得早,否則今天就虧了。”
哈哈,偷鞋的奸賊終于惡有惡報了,這回被逮了正著,看她能有多厲害,看看再說。
綠衣女人嘴里叫著:“哎呀。。。哎呀!”然后她也一手反抓住老板娘的那只抓她頭發的手,同時還騰出另一只手來拉扯老板娘的襯衣。
“哎呀,你還敢反抗?不給點顏色你看看,你就不知錯,走!走!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去!快走!”老板娘被綠衣女人激怒了,她干脆一腳踹出去,差點就把綠衣女人踹倒在地。
旁邊的一人說:“就是這個綠衣女人是小偷,她偷了老板娘賣的內褲,正要把內褲塞到提籃的時候就被老板娘撞見了,老板娘把她從市場上拖到了這里,打算送她去派出所。”"是啊,最近小偷太多了,我們出門都有點怕,該罰!”另一人附和到。
其實我內心已經猜到八九分了,沒想到綠衣女人越來越膽大了啊,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市場上就冒出小偷,太令人氣憤了。
正在想著,那個綠衣女人已經發瘋了似的撲了上去,抓著老板娘的臉亂抓一通,然后順手就用力扯著老板娘的襯衣。本來看起來就不怎么結實的襯衣,這下子它最上面的一個扣子就掉了。老板娘氣的簡直頭冒青煙了,一個犯事的小偷有什么資格在這兒撒野啊?她大叫,大罵著。連胸前露出的半片雪白也不管了,一心只想著把這個可惡的小偷拖到派出所接受發法律的制裁。派出所就在我家右邊不遠處,從這兒到派出所只有五分鐘的路。
緊接著老板娘用盡吃奶的力氣一把揪住那女人的綠衣,一拉就變形了。一個女人能做小偷估計是家境太差,所以衣服質量自然也差的很。然后她把那女人的內衣肩帶也一起扯了下來,太強悍了,當場我就被鎮驚到了,沒想到女人打起架來也這么厲害啊。雖然沒有男人打架那般殘忍,但是眼前的這干架簡直就是不忍直視啊,兩個女人都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甚至都春光泄露了。惹得過路的人紛紛駐足觀看,不一會兒就圍成了一圈。這時候,人群中終于有個路過的肥碩的大媽過來勸架了。兩個少婦正在打得火熱,一時難解難分。雖然看她是個重量級的大媽,但也暫時沒空理會她。在我看來,大媽就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聲音雖然洪亮,但是這說話的語調簡直不要太逗啊!!過路人看得都著急。因為大媽說了一句最沒用的話:“我說,兩位年輕人,---你們---額---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不必這么大打出手啊,-----在這大街上,-----不好看啊!”
但是這句話就像是飄過去似的,沒人聽到一般,該打的還在打,該看的還在看,大媽站在那兒成了擺場的一樣。場面頓時就尷尬了。
看到這里,我就知道這兩個女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了。但我必須回家拿鞋子,沒時間看了,最后那個大媽有沒有成功調解兩個少婦,小偷有沒有被老板娘送到派出所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據說最后是綠衣女人被拖到了派出所還被拘留了。
小偷雖然可惡,但是我們只要把她送去派出所接受法律制裁就行。當她要對我們進行人身攻擊的時候,我們可以適當地進行反抗,也就是法律上說的正當防衛。但是她要是拿兇器出來的時候我們就要萬分小心才是,當然也不能防衛過當了。比如說群毆小偷這種事就是違法的,小偷固然該打,但不足以被群毆致死,她的罪行自有法律追究,我們沒有權利剝奪她的生命。所以,在對待小偷這件事上,不能粗心大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