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A在四樓走廊吹風,他遞給我一支煙,我笑笑說不抽。他收回煙輕輕用嘴唇含住,不抽好,抽煙死的早。
我問他怎樣才能死的既悲涼又瀟灑。他抽了口煙說,《無間道》里黃秋生的死法就挺好。被人從樓上給丟下來,背對著地下落,在這幾秒你可以好好地看看天空。然后砰地一聲,玻璃飛濺,你硬生生的摔在X校長屎黃色的雪佛蘭頂上。你可以睜著眼,張著嘴,噴出一口血,絕對悲涼又瀟灑。
我笑了笑,看著他瀟灑的吐出口煙。
我偶爾口無遮攔偶爾道貌岸然,但接觸過我的人都知道,我面對人生其實很靦腆拘謹。我不愛接觸新鮮事物,無論好壞。你們老是拿再不瘋狂就老之類的話來鼓動我,但我所期待的的瘋狂并不是這種。
我知道自己是個厲害的角色,但大多數情況我會以戰斗力只有五的形態示人。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我不知道我的責任是什么,能力亦是如此。不過我還蠻喜歡寫的,荒廢了一段時間,又開始了,在荒廢,再開始。今年我二十出頭,我想我還有個五六十年,足夠寫一些好的感人的東西,再不濟至少也能感動自己。
現在的我其實挺迷茫的,想干的事沒前途,有前途的事沒辦法干,三年又三年,什么都沒干成,處男一個, 一事無成。朋友們都說我是個裝逼的文青,不屑嘲諷卻又受不了嘲諷。從古至今品格高尚的文人自死的多的是,最有名的算是葬身魚腹的屈原了吧,他們大多放不下心中的義,一旦涉及恥辱,信仰就會自死。現在自死的人也有很多,但大多為的都是身外之物,沒錢要死沒房子要死沒了女朋友要死。我討厭這個虛假的社會,但我還是發自內心的熱愛著生活。我只是一個被生活被學業囚禁的人,一個行尸走肉的人。高考真的很可怕,別人真的沒有騙我,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從心臟的某個部位慢慢滲出,猶如溫水煮青蛙,過著過著就死了,在水中翻了身。有的還能轉過身子來,有的則一輩子如此。薄霧彌漫的路是最好的,走一點,路顯一點,會失望但總有盼頭。當前路一覽無余,卻只有止不住的悲傷,沒有希望只有絕望。
火光閃爍了幾分鐘就被A的腳踩滅。他拿出糖,我示意不要,他放入嘴中,走吧要上課了。他清清了嗓子說,對了,你以后想去哪里?我無奈的笑笑說,“能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挺想去南京的。”“我挺喜歡常州的,能留下來最好,省的以后還要落葉歸根。”我看看不遠處的家,我的根根本不在這里。我最初的名字叫辛俊康,英俊又健康,媽媽取得,后改為辛晨曦。生于一九九四年十二月十二號,母親叫王彩霞,多年的學習生涯母親的名字我倒是寫的最好。父親叫辛榮,光榮的榮。
每過一段時間我就會去一個嶄新的地方,遇見新的一群人。再過個幾年年我會娶一個女孩為妻,有一個家庭。如果我有一個兒子我想叫他辛一,我實在不想讓我的孩子有個過于復雜的名字,我只想讓他簡簡單單。如果是個女兒,就讓她媽取吧。我埋葬的地方會是一個叫高陵的地方,我的祖祖輩輩都在那里,埋葬日期我不知道就不寫了,并不期待長壽但求無憾。
來自最好高中的老師站在講臺上講著古文《自為墓志銘》,看著他手背在后大聲朗讀,唾沫四濺。我感覺凄涼悲傷,他卻張揚的不像話。有的人注定被銘記,有的人只能自為墓志銘。我發自內心的討厭這個老頭,滿嘴的智商論,滿嘴的嘲諷調調。他看不起沒有文化只顧賺錢不顧教育孩子的父母,我卻瞧不起他空讀圣賢書不懂生活苦。不聽他的課,也不能閑著,遂以此文以記之,寫的不好,見諒。再給我兩三節語文課,說不定我能寫出更好的,笑笑。
高中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