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近些天,又把《康熙王朝》重溫了遍,正如莎士比亞說的,“一千個人眼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觀眾,便會有一千個康熙。康熙帝8歲登基,在位61年,秦始皇后,歷朝歷代皇帝中,能被后世尊稱為“千古一帝”的寥寥無幾,康熙帝算一個。
? ? ? ? 滅鰲拜、平三藩、收臺灣、攻噶爾丹,50集下來,康熙一生幾件大事全過了遍,跟著緊湊的劇情,陪著那總角娃娃帝一路到老,筆者已不禁心生敬畏。而實際上,開創了“康乾盛世”的康熙,一生文治武功,平天下、治天下,61年帝王路,能做的事情太多太多,經濟、文化方面的卓著功績就全讓編劇給割舍了去,連和軍事沾邊的尼布楚條約也不過輕輕帶過,確實,短短一部電視劇怎能講全一位皇帝呢?然而功績是講漏了,可皇帝卻是演活了。
? ? ? ? 皇帝,已然成為過去式的一個詞,放在史書典籍亦或歷史正劇里,就像一個帶有一股“職業味”的稱謂,后面再添上諸如如何平定天下、治國安邦之類細細碎碎的詮釋,仿佛“皇帝”就是一個生硬古板的職業名詞。而《康熙王朝》恰到好處地跳出“皇帝”的定義,褪去主角光環,還“皇帝”一個“人”的概念。一國之君,高高在上,也不過是血肉之軀,常人的情感,皇帝亦不欠缺。
? ? ? ? 題目便是引用了劇中康熙的原話,像一個常人般說出來的、深深觸動筆者的一句話——大清是朕的,朕也是大清的。雖然,這一段只是編劇添的潤色情節,歷史上本無藍齊兒,但筆者堅信,編劇虛構的橋段,恰能還原一個真正的康熙皇帝。為了給大清國爭取幾年的和平時間,為了等待攻噶爾丹的最好時機,康熙忍痛將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藍齊兒下嫁噶爾丹,那對苦命的母女可以任性地,甚至盡情地哭啼,可康熙不能,不是不痛,而是不能!他只能緊皺眉頭,只能長長嘆氣,只能獨自呆一呆,一切都因他是一個皇帝,一個要把江山放在第一位、要時刻捍衛天子威嚴的皇帝,一個人人以為可以呼風喚雨,卻不知道個中辛酸的皇帝。一千多年的封建王朝制度自秦朝延續至大清朝,中央集權已達頂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整個大清國,就連一草一木,都是康熙的。藍齊兒作為政治的犧牲品,不過是自古以來中原為了抵抗游牧民族而無奈聯姻的帝皇家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就像皇帝手中的一個棋子,放下去,要想的便是下一步棋。可下棋人不是機器,這顆棋子偏偏就像一根刺,扎著下棋人的心,扎痛了,不能哭,不能喊,唯有自個兒憋著、忍著,默默承受那份苦楚。表面風光的皇帝,內里卻像一個賣身給國家的奴隸,什么天子、什么皇權、什么威嚴,都不過是一頭拷在龍椅上的沉沉枷鎖罷了。
? ? ? ? 高處不勝寒!自古以來,一個人處在哪樣的位置,擁有哪樣的光景,內心便總有相當的苦楚。曾經看一個訪談節目,紅極一時的偶像團體中的一員,開演唱會的當晚,家里來電,告知奶奶病危,在醫院搶救,諷刺的是,那所醫院恰巧就在演唱會會場的對面,然而,演出在即,團隊成員缺一不可,當他在舞臺上面對萬千粉絲的尖叫掌聲,臉上歡快地歌唱舞蹈時,內心卻承受著無法言表的苦楚,待演唱會結束,他趕往醫院時,已來不及見奶奶最后一面,炫麗的燈光下,舞臺有多高,苦楚便有多深。
? ? ? ? ?白巖松在《痛并快樂著》中有一句話——“一個人的一生中總會遇到這樣的時候,一個人的戰爭。這種時候你的內心已經兵荒馬亂天翻地覆了,可是在別人看來你只是比平時沉默了一點,沒人會覺得奇怪。這種戰爭,注定單槍匹馬。”無論是怎樣的人物,哪怕居高如皇帝,亦或卑微若螻蟻,都不可避免地會經受身不由己的孤軍奮戰。大清所賦予康熙的一切,早已注定了他要為此傾注一生。在康熙緊皺的眉頭間,筆者仿佛也窺見了自己精神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