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是本能

? ? ? 冬日的傍晚來得早,才下午5點多,太陽已不見蹤跡,天空灰蒙蒙的,街道上冷冷的,行人匆匆,我在等車時,見一老婆婆在賣雞蛋,吆喝著過路的行人。這么大年紀,在冷風嗖嗖的寒冬叫賣雞蛋,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同情心。我給老婆婆說:把你的剩余的雞蛋全買給我。老婆婆數了數籃子里的雞蛋說:一共十四個,十四塊錢。我給老婆婆說,天氣這么冷,你這么大年紀,快回家去吧。老婆婆遞給我雞蛋,說你是好人。我提著雞蛋繼續在原地等車。這時卻看見老婆婆從籃子布下邊又拿出十幾個雞蛋,而且比賣給我的大,我忽然感覺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老婆婆你不是說就這幾個,怎么下邊還藏這么多,而且比賣給我的大?老婆婆忙給我解釋:下邊是給鄰居捎的,我要把我的賣完才賣鄰居的。我知道老婆婆說假話,她只不過把雞蛋分開來賣,先賣小的,最后買大的,而且每次都拿出一少部分,給人感覺快賣完了,讓如我一樣有惻隱之心的人賣,好聰明的老婆婆。

? ? ? 事后,我把此事告訴年輕人,她說你怎么不要求她給你換。我說算了,我當時只感覺有一點上當的意味,但絕沒有想到退換。這件事是我想到最近很火的一部電影《芳華》,想到里面那個劉峰。劉峰是一個比雷鋒還雷鋒的好人,是一個把幫助別人當成日常生活的人。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命運卻不濟,幸運仿佛和他沒有關系。愛一個人,卻被當成流氓,去前線打仗卻丟了一只胳膊,轉業在地方做一點小買賣卻被城管罰款毆打。盡管他經歷的太多的不幸,但他依然故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不抱怨別人,不抱怨社會。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一個樂意幫助別人而不求回報的人。

? ? 在現實社會里,無論哪個社會的文化都是教人要善良,要有愛心,宗教更是把善良和愛當成人生必須奉行的準則。我們的社會里,歷來講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我們眼里卻常??吹叫猩频牟]有得到好處,反而有更多的不幸和挫折,這使得我們對那句話時有懷疑,它說的對嗎?

再回來劉峰和林丁丁身上,劉峰喜歡林丁丁,在向林丁丁表白時情不自禁擁抱了林丁丁,而當他擁抱林丁丁時恰好被其他同事看到了,這一下子人林丁丁驚慌失措,大反應告劉峰耍流氓。從此劉峰成了眾矢之的,成了大家批斗的壞分子。劉峰離開文工團去了戰場。在這件事上誰錯了,劉峰?林丁丁?大多數人都在譴責林丁丁,同情劉峰,而在我看來,他們都沒錯。劉峰愛林丁丁,向她表白,強抱林丁丁,這是情之所至,情有可原;劉峰在所有文工團成員的眼里,就是一個好人,一個活雷鋒,一個正能量,大家都享受著他給予給大家的幫助,大家把他的關懷和幫助當成理所當然,林丁丁也不例外。當劉峰忽然像林丁丁表示愛時,林丁丁有些錯愕,不知所措,更要命的是劉峰的擁抱被別人看見了,所以,她憤怒了,檢舉揭發了劉峰,保全了自己。林丁丁這么做錯了嗎?她愛劉峰嗎?她說別人抱得,劉峰不能,因為劉峰是好人,是圣人。好人,圣人不應該有七情六欲的。林丁丁不反感劉峰,可以接受他的關心和幫助,但她不愛他,所以她拒絕了,她拒絕的應該沒有錯。我們設想一下,假如林丁丁違心地接受了劉峰的愛,在那個年代,劉峰的形象也會坍塌的,林丁丁更會不開心,從林丁丁的個性而言,她不需要一個整天有光環罩著的男人,她想要一個有些有肉,有現實生活的男人(她最后嫁出國門)。林丁丁對劉峰的無情也是當時的環境所致,在那個集體主義盛行年代,個人要絕對的服從集體,個人的情感也要符合時代的要求,林丁丁不愛劉峰,被劉峰強抱,如果林丁丁不那么做,其他人就會責備她,說你們倆都擁抱了還怎樣怎樣,那時林丁丁有嘴說不清了,既委屈了自己又害了劉峰。

? ? ? 劉峰沒有錯,他是好人是圣人,但也有七情六欲;林丁丁也沒有錯,她不愛劉峰,她在那樣的環境下遵從了自己的內心,盡管做的有些過分,但那是時代所致,如果在現在就絕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 ? 善良是善良人本性,劉峰會一直善良下去,因為他認為做好事幫助別人是做正確的事,他做得心安理得,那些感覺善良總被人欺的人只是動機多了些,或者說付出就想得到回報,從開始就有雜念,自然善不起來。存心為善,雖善不彰。

林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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