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一路走,一路在嘀咕:“這些個兒子都像他們的父親,一個個都色得很,不知以后會鬧出啥個名堂來呢?”
丫環小英迎了上來,說:“大太太,老爺剛才關照我,請你早點睡覺,他與一毛還要商量一些事情,所以得晚些睡覺?!?/p>
大太太說:“小英,我曉得了,你去對他說,他什么時候睡覺,我就等到他什么時候睡覺?!庇终f:“他的脾氣我不是不曉得,他是想等我睡覺了,他便可以到小老婆那里睡覺去了,我就是不讓他去她那兒,他一大把年紀了,還整天搞那個東西,不知要消耗多少體力,不知要消耗多少精神,她不心疼他,我還心疼他呢,到時把身子搞壞了還不是苦的是自己?!?br>
丫環小英說:“大太太,我不敢去對老爺說的。”
大太太說:“難道老爺會吃你嗎?”
丫環小英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似的。
大太太說:“那么你跟著我,我們一塊去說?!?/p>
陳財主與陳一毛在南首的堂屋密談,整個屋子里煙霧彌漫,大太太推開木門,說:“你們屋子里在放漫煙啊,吞得肺管頭里都要積灰塵了,還不把門窗打開?”
陳財主看見大太太后面跟著丫環小英,他的臉色都緊張得變色了,他初以為傍晚時分順手摸丫環小英奶子的事,被大太太知道了,一定是大太太興師問罪來了,使得他語無倫次地說話了:“我們在談重要的,重要重要的事情,你們來,你們來摻和做啥?快快快走,快睡覺去。”
大太太說:“時間不早了,一毛明天一早還得趕到縣府去,你不想睡覺,難道也不讓一毛睡覺嗎?”
聞聽此話,陳財主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快了,快了,我們商量一下就要睡覺了?!?/p>
陳財主說:“小英,你去把我的鴉片煙拿來!”
大太太喝住丫環小英:“別去拿,現在都半夜三更了,還抽什么大煙,你不想閉目睡覺嗎?”
丫環小英躲在大太太背后站著不動。
陳財主說:“小英,難道我叫不動你嗎?”
大太太說:“你不要為難她了,是我不許她去拿的?!?/p>
陳財主怒道:“這家里是你作主,還是我作主?”
陳一毛見父母親吵架起來了,這將如何是好?于是,他對母親說:“我與父親還要商量青石碑的事情,你就讓父親抽一口鴉片煙吧,他若不抽這個鴉片煙,便腦子糊涂得一塌糊涂?!?/p>
“你叫你父親抽吧,抽得他見閻羅王都不關我的腰?!贝筇经h小英的手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