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了個老公,一個媽媽有重病的老公,嫁了一個有哥哥的老公,我猶豫著是不是要不要去杭州去還愿。
有時候我想這個老公還不錯啦,基本上你說的話他都有聽都在改啦。有時候我又想他媽這么智障真的過不下去。婚姻剛開始我四五次提到我們離婚吧。
第一次提離婚是什么時候呢?那是2020年5月份的時候,那天晚上他媽媽說,把戶口轉(zhuǎn)到我這里來要花1萬塊。她說,給1萬塊,你不會吃虧叻。她說,嫂嫂很不好,說不要幫我弄,但是她說,她要幫我弄,到時候她會分好。我說我要和我老公商量下。
夜色靜靜的,還有幾只蟬在周圍輕聲叫喚。氣氛很好,可惜它面對的是兩個沒錢的人,糟了這美景。也不知當時說了些什么?只記得當時我問他嫂嫂原來的戶口是怎么弄的呢?他陡然暴怒道,“你比什么比,憑什么比?”
他一直是個好好先生,從來不見他大聲說什么?沒想到第一次發(fā)怒竟是為了這個,我詫異地看著他,或許是目光過于凌厲,他看著我的目光不由降下聲音說道,“我嫂嫂給了四萬塊錢給媽媽做彩禮錢,把所有的彩禮錢都給了我哥哥。你說你憑什么和她比。”我看著近在眼前的熟悉的陌生人不由的愣住了。
我的心里瞬間飛過好多好多的東西,我想他是在怨我嗎?怨我,沒在辦婚酒前把彩禮錢都給他?怨我沒給才認識半年的他和他媽媽錢?
我色厲內(nèi)茬地說“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聲音是那么大,大的或許要撐不住我,沉靜的氛圍更是壓抑的人頭暈目眩。我想說話可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我張了張嘴還是開口。
我說,“你怎么就那么傻呀!我們要統(tǒng)一戰(zhàn)線。”
陰影中的他冷笑一聲猛地回道,“那你說誰是我們的敵人,我們要對付誰?對付我媽嗎?”
我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看著那寬厚的背影,一時間,想笑又想哭。我是說我們還沒辦訂婚酒我的彩禮錢都在我爸媽那里,還是說你之前答應把彩禮錢借給我爸媽的?我想這些都無法開口。
“你怎么那么傻呀!”我慌慌張張的想要掩飾我此時的無措,我說,“你嫂嫂把錢放到你哥哥那里只是暫時的,只是說給你聽的。”我又覺得我這樣不對,我又轉(zhuǎn)口說,“誰說的她幫你媽媽給了四萬塊錢的社保?”
他說“我媽媽說的。”
我又問,“誰說嫂嫂把彩禮錢都給了你哥?”
他說,“我嫂嫂說的。”
我終于無話可說了,我又說,“你嫂嫂把錢放到你哥哥那里那是因為你哥哥做生意,你哥哥賺了錢錢不就又回去了唄。”
我的眼睛緊緊地看著他說了兩三遍,終于他似乎認同的想要點頭,這時我才發(fā)覺自己好傻,就像自娛自樂的猴子。
還有什么該說呢?還說些什么呢?我笑了,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我收拾了一下包裹準備走。可卻說不出我為什么感覺氣悶,我把一切總結為“這件事我只問下而已,你有必要對我發(fā)火嗎?”
但其實問題是我的心突然沉入冰原,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怎么就成了一個比不上別人的人。他媽媽為什么要這樣說,這樣做。
我想起她嫂嫂嫁過去的時候,哥哥有車有房,兩個店面的房子一樓到5樓都貼好瓷磚,一二樓更是精裝。又想起她媽媽指著自己十年前的柜子和廚房一應物品說,“這些都是我當年購置的東西很好,能用,你就不要過分裝修了。”想起她媽媽拖著病體幫嫂嫂帶孩子還說,嫂嫂她不嫌棄我是身上有病的人,放心的把孩子放在我身邊讓我?guī)АS窒肫鹚诖惭夭缓靡馑嫉卣f,對不起,我現(xiàn)在身體不好,沒精力不能看顧你們。想起那半年都沒有裝修的二樓衛(wèi)生間,那沒有花灑的防水口露出空空的眼球笑我,那漏水的洗漱臺嘩啦的鼓著掌。我想到她媽媽說,“我總是說你和小兒子是個小棉襖,心里總是記掛著你們呢。”
傻子,我心里暗暗嗤笑自己。
今天,她兒子喝了很多酒拉著我的手三句離不開,對不起。說他氣悶心痛,一定要去醫(yī)院掛葡萄糖。說自己想做自己想做的那樣,可是對得起爸爸媽媽親戚,會覺得對不起我。說他很難和我溝通。他說這一切都怪他。他說要很認真的給我道歉。
我說,你已經(jīng)道過謙了。后來11:30在醫(yī)院我無數(shù)次點開她媽媽的病歷,我想,大家真的都很可憐。她媽媽重病難過,他爸爸老婆病了花錢不說,還得忙著為小兒子裝修房子又得花一筆,難過。她小兒子處理婆媳關系,兩頭跑,難過。
我呢?我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安慰自己,她媽媽是看重人的人,是會珍惜人的人,嫁給他兒子OK。我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對說自己,我嫁的這個人很好,是個老實忠厚的孩子,嫁給他OK。然而無數(shù)次我又在身后默默流淚,一如今天。
因為我實在不懂,為什么同樣是媳婦差別就這么大?朋友說,人家已經(jīng)進門好幾年了,還生了三個娃早就是自己人了,你還是外人。朋友說,人家進門的時候,你公婆身體好,你嫁給你老公的時候就不知道她媽生病了嗎?朋友說,這都怪你自己。你當時怎么會想嫁給這樣的人呢?
我自己有時候也想,人生簡直是個大騙局。我和我媽說,他媽病了的時候,她說病的是他媽和你有什么關系?我和姑姑說,他31歲沒考到證的時候,姑姑說他會去考。我和朋友說,他嫂嫂生了三個娃,大家說那又不是你的孩子。為何大家都報喜不報憂?
我想起最近我去他家,他媽媽說,上次爸爸和哥哥吵架,哥哥說,你以為你跟著另一個孩子就會有好日子過嗎?她說,她覺得話不是這么說,她實在是放心不下嫂嫂這三個孩子,所以要讓爸爸幫她看顧一下。我扯扯嘴角說,“爸爸跟著我們,我們也不會讓爸爸吃虧叻。”她媽媽也不知聽到?jīng)]聽到,轉(zhuǎn)而說起其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