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耳聞李玉剛的作品,我就難以掩飾對他的喜愛。從沒有追星過的我,就那么掉進了玉先生的鳳舞長綢的搖曳中。
金雀珠釵,云發入鬢,你轉眸則嫵媚;
紅花點妝,霞帔流蘇,你輕指則妖嬈;
朱唇開合,黛眉微浮,你音動則繞梁;
舞低楊柳,歌盡桃花,你揚手則靈動。
半掩嬋眸半掩眉,捻綢舞緞露華顏。長綢恰似有了神韻,在舞臺劃出繾綣。水袖潑動,是否是銀河落了九天。婉轉唱腔如鶯啼,高音直上水漿迸。當看到舞臺上這朵綻放著古典美的牡丹,總會想是怎樣的一種修煉讓一位玉面書生可以有如斯境界。
曾經看過玉先生的采訪,也可謂是經歷了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慘痛經歷,從家庭受挫,到自力更生,從不被理解,到眾星捧月。欲成大器,似乎都是從跌落低谷開始。信念,堅持,初心——做一朵迎風盛開的花。不畏寒風折枝椏,不懼雨水沖花蕾。
去年四月,守望了近一年的《昭君出塞》世界巡演終于開演了,對于每天都關注著官方微博的我來說實在是個喜訊。要知道,這本是一場年初就該搬上舞臺的作品,卻因為玉先生的致精致美而全部推翻,一切從頭。不得不佩服玉先生對藝術的崇高追求。在這越來越混雜的演藝圈中,仍然保持著我只做我認為完美的歌劇的態度。
從重走昭君路開始,尋訪昭君的故事,風餐露宿,每次看到整個團隊為了一部一個多小時的歌劇而耗費了幾千幾萬倍的心血都覺得心疼,怎樣的毅力和執著在描摹著當時的昭君。首演那天,演出大幕拉開,清亮的音色傾瀉,心頭一顫。青黛羅裙,鬢云香腮雪,花面交相映。舞姿搖曳,顧盼生暉。如夢如畫,如癡如醉。在感嘆玉先生技藝非凡的同時,驚嘆古典戲劇原來可以那么美輪美奐。一下子喚醒了對戲曲的青睞。
如果說舞臺上的玉先生讓我總有種我是漢子的感覺,生活常態中的玉先生則是小說里完美男主的樣子。很少看到玉先生穿中國風以外的衣服,果然是愛古典愛到極致的人,不然哪里有那么多優秀的作品傳唱。
閑暇時,玉色錦袍著身,茶幾橫置,新醅茶酒煙氣繚繞,古琴相伴,悠然賞花,書畫平攤,興致寥寥幾筆勾勒,著實悠閑居士的風度。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禪宗禮佛,自得逍遙。
即使出國巡演,玉先生亦是長衫布衣,行走異國街頭,不覺驚詫,但覺儒雅。
儒,永遠是玉先生的代名詞。
溫文爾雅似潺潺清泉,嘴角常掛淺笑,大概是信佛的緣故,說話也帶著不緊不慢的腔調。東北人的奔放都內斂在了唱腔中,化作高音跌宕。
玉儒羅裳,剛柔轉腔,女裝嬌娥面,男裝書生貌。
無論怎樣裝扮,都是一朵迎風盛開的蓮花。
就喜歡這樣的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