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HEPING·OU ? ? ?文：OU

1 ?記憶中的連州展，多是伴著寒風細雨

粵北，連州。連州國際攝影年展。

氣溫驟降。天很冷，下著小雨。

連州人說，昨天還穿著短袖衣呢。

已經過了開幕好些天了，這個時候，湊熱鬧的人都走了。

直奔糧倉展區。按往年的經驗，國內外比較好的展覽，都在這里展出。

不是周末，來看展覽的人只有三三兩兩。但來看的，我猜多數是要認真看的。

同行的小黃說，正好，沒人打擾，我們可以慢慢看。

記憶中的連州展，多是伴著寒風細雨。

2 ?照片下面的她，像是一個黑色的符號

除了我們，展館基本上很少別的人。

老碰到那個穿黑衣服的女孩。

她一個人走，一個人看。不論到哪個展館，她都先把雨傘放在門口。她不時會倚在柱子上，或者蹲在地上發微信。

在頭頂上展出的照片下面，她像是一個黑色的符號。

3 ?攝影作品似乎只是某個“構成”中的一個元素

走在糧倉二樓展區的木樓板上，發了吱吱咯咯的聲音。

想起有些年，好像我們的作品就在這個展區內展出過。但就是想不起來是什么內容。

忽然留意起作品和周圍環境，和它們之間形成的某種默契和沖突。

在這個空間里，攝影作品似乎只是某個故事中的一個情節，某個“構成”中的一個元素。

光線從老糧倉頂上的小窗灑下來，讓進入的女孩在光影的通道間成為一個飄忽的幻影。

那道輕輕垂下的紗簾和上面印有的圖案，讓人想起水城威尼斯的一個個窗戶。

4? 留下你自己去打開那個堅硬的果殼

次日，室外氣溫降到零度。山頂上的樹梢有些結了白霜。

連州上福元村，村舍旁的幾棵百年千年的銀杏樹，滿樹金黃色的葉子在風中抖擻。

一戴著曙紅色毛線帽子的鄉里長者，在銀杏樹下尋尋覓覓。只見他撥開地上那層黃色的落葉，一步一步。

問，老人家在找什么呢？說，葉子下藏著落下的白果呢（廣東人稱銀杏為白果）。

想起看過的攝影展，想起某位西方詩人談起的老子。“老子扔給你一顆堅果，然后走掉了。留下你自己去打開堅硬的果殼。你會發現，果肉是如此的鮮美。”

繼而想起某個評論家說過的話，當代藝術（攝影）之于大眾，可能構成兩極，絕大多數人搖頭，在看不懂的前提下，合理地拒絕接受；一小部分堅決支持，而支持的前提是不管自己懂與不懂。

但至少，你得先要像那位鄉間老人那樣，找到，并打開那個堅硬的果殼。

即便天寒地凍，而且還下著小雨。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6.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