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 夜浮笙

首發聲明，文責自負！

小歡是一個五歲半的小男孩，他有爸爸媽媽，卻和沒有一樣。因為他們很忙，從這個城市飛到那個城市，從這個國家飛到那個國家，把他自己獨自就在家里。他每天只能隔著家里陽臺上的落地窗，雙手扒著玻璃，出神地盯著天空。只要一有飛機掠過，他就會在心里嘀咕：是不是爸爸要回來了，是不是媽媽又出發去別的地方了？什么時候，天空沒有出現飛機，也許就是爸爸媽媽都不出差了，在家里陪他，哪怕只是在家里繼續忙著打電話，忙著開視頻會議……

可是，每天能陪他的只有準時上門打掃收拾的鐘點工阿姨和各門功課的家教老師。他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沒有一個人，能陪上他一整天，一整晚。

這一天早上，天氣很不錯！天空沒有一絲云影，藍得清澈，藍得讓他倍加落寞，這又是一個適合飛行的日子。他吃過早餐，就端來一張矮凳子坐在了落地窗前，一如往日，呆呆地望著天空，恨不得把它盯出個洞來。

正當他眼睛跟隨著一架飛機飄遠之際，一個又一個的泡泡從左邊往右邊涌了過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他感到十分好奇，順著泡泡涌過來的方向，從右往左，視線一路追隨，邊看邊挪動自己的腳步。終于，他看見了，是一位老爺爺，滿頭白發蓬松地支在頭上，有點凌亂，像個鳥窩，說得形象點，充其量是一個麻雀的窩。胡茬子倒是刮得干凈，利落。

老爺爺正笑意滿滿地看著他，還揮動了他手中的制造泡泡的小機器，似乎在示意他：小家伙，想要這個嗎？

小男孩一開始根本不在意，轉身就走，往屋里走去。可泡泡不斷地從他家窗前飛過，甚至擋住了他觀看飛機的視線。在陽光的照耀下，七彩斑斕，夢幻無比，如同一道泡泡堆成的彩虹，勾起了他那如一潭死水的心。他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忽然聽到了動聽的舞曲，旋轉，跳躍，飛舞，一上一下，帶著歡快的節奏歡呼雀躍。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了雙手，一步一步又挪回了窗邊，試圖把手伸出窗外，抓住那些美妙動人的泡泡。然而，指尖輕觸的一瞬間，它們便原地消失了，砰砰砰……氣球被扎破的聲音頓時從他的腦海里響起，一聲接著一聲，震得他的心不由地慌了起來，他不要這樣，他可以不碰它們。他只想要它們好好地，一直在空中飄浮，一直陪著他，從白天到黑夜，從黑夜到天明……

(讀罷畢飛宇的《彩虹》有感，故寫下此文！應該還會有下篇，關于孤寡老人或是失獨家庭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