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遇見《布魯塞爾松餅的天空》,是在看了《讀者經典》雜志之后。我讀完全文,文中的某些句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于是又看了一遍,想起了7年前的某一天,我在某本《讀者》雜志上讀到過這篇文章。故事的結局是“他們見面了,卻不是在最美的時刻”。忽爾有一種想落淚的沖動——為他們最后沒有能在一起而感到惋惜。
這是一個關于暗戀的故事。男孩每天在天未亮時,翻過一座山,奔向女孩的家。在去女孩家之前,他會在一個小小的神社里祈愿,希望女孩能聽到自己的心聲。接著他會在路上摘下一束最美的野花,放在女孩家的門前。女孩打開門,總是在陽光爬過的臺階上,發現一束閃耀著北極星光的野花和一小袋松餅。女孩十分驚訝,她不知道是誰送的花和餅。
在女孩上學的路上,總有溫暖的目光在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女孩的喜怒哀樂,就是男孩的四季。
男孩很靦腆,他雖然就在女孩的隔壁班,雖然每天早上他都目送著女孩走進教室,可是他卻沒有勇氣告訴女孩——他喜歡她。一次女孩乘公交車下山,車在拐彎時差點摔倒,是男孩拉住女孩的手腕。女孩發現,這個男孩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而女孩,在男孩眼里,則是“突來的急促鼓紅了她的雙頰,像一朵四月的櫻花”。女孩很美,男孩很喜歡她,他總是允諾自己要在來年向女孩表白,可是允諾猶如候鳥,年年來又年年走。
后來,女孩離開故鄉,遠嫁至國外。她時常在有月光的晚上,悄悄地打開門,看一看門口有沒有放著閃著北極星光的野花。她的晚上就是山上的白天??墒牵⒚靼?,這些都不過都是自己的臆想罷了。
巧的是,男孩在某一日也搬到了女孩的對街。冬天里,他發現對街上有一個雪人,雪人的手上每天都有一簇鮮花。男孩仿佛看到了那四月的櫻花,想起了那個女孩鼓紅的雙頰。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么樣。他取下了自己的圍巾,圍在了雪人的脖子上。寒冷的日子里適合用記憶取暖。
女孩看到了雪人身上的圍巾。她好奇的取下了圍巾,并猜想這會是誰的圍巾呢?
男孩拿著一束從暖房摘下的玫瑰來到了對街,女孩也拿著花走向雪人。他們終于在多年后相逢了。女孩的思緒翻飛,想起離開家鄉時,在神社的一簇新土里發現的一根羽毛和寫有她名字的紙片。那個送給她閃著北極星光花的,就是面前這個在公交車上相遇,每每不敢在她面前說話的男孩。
一個小姑娘沖著男孩叫了一聲“爸爸”——男孩和女孩終于見面了,卻不是在他們最美的時刻里。
七年過去了,這個故事仍然在我的記憶里溫熱著。或許是男孩追隨女孩時的明媚陽光,或許是那公車窗外漂亮的流蘇花,也或許是女孩鼓紅的雙頰,更或許是他們沒有重逢在最美的時光……男孩的心愿,女孩的心思,都在作者婉轉的筆墨中緩緩展開?;蛟S我們會為他們沒有能在一起而喟嘆,可是那些美好的往事和情感將陪伴著女孩和男孩的一生。
——寒冷的冬夜里,我們靠記憶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