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累,你沒那么多的觀眾

01

5月份的時候,在杭州看了一場陳奕迅的演唱會,那氣氛簡直嗨爆了。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演唱會,雖然我買的票,拿著望遠鏡都看不清舞臺中央陳奕迅的臉,但是跟幾萬人一起喊,一起大合唱,感覺真的超級棒。

聽過陳奕迅的歌,好聽,但算不上什么歌迷粉絲,像我這樣的,更多的是去湊個熱鬧,讓人生多一份體驗。

陳奕迅在臺上又唱又跳,一刻不停地持續了兩個多小時,衣服都濕透了,差不多得流個一斤汗,夠能減肥的,也夠爽的。我心里默默地想著,什么時候能在臺上體驗一下當明星的感覺,讓一群粉絲為我不停地尖叫,天吶,爽翻天了。

可是我想,那么幾萬觀眾期待著你,看著你,自己也挺累的。

你得在臺上向所有人展現出最美好的自己,你得賣力地唱著,甚至都不能有一點瑕疵,要不然豈不是辜負那些熱情的歌迷,要不然觀眾可能要說,他老了,不如以前了,唱不動了,不好聽了。然后心里就難受了。

明星們,正是因為有太多想要看他們的觀眾,才被我們稱之為明星。可是哪怕是明星也是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那些諸多的觀眾而活,要不然得累死自己。

02


現在真人秀之類的綜藝節目幾乎霸占了各大電視熒屏。那些明星們一邊吃著,一邊玩著,就能輕輕松松收進幾百上千萬的鈔票,還能讓自己人氣大漲,真是名利雙收,讓人羨慕不已。

不過,真人秀節目畢竟是一張張被人PS過了的照片,他們在熒幕前既想著要表現真實的自己,又得不停地演著各種戲,想著讓粉絲更喜歡自己,應該也沒想象得那么輕松吧。

現代人累,主要還是心累。心里想的事情太多,要面對的人太多,自然就累了。

我記得最新一季的跑男,第一期在紹興錄制,當鹿晗坐動車到達紹興北站時,發現一大群粉絲把車站圍得水泄不通,鹿晗根本就出不了站。最后搭上火車到下一個站,再坐汽車回來,才終于回到住的酒店。一來一回得多折騰上幾個小時。坐了一天的車,已經夠累的了,還要再承受這份累,受這份折騰,估計鹿晗在心里喊寶寶苦了。

我想,有一天,當我走出紹興北站的時候,我是一定不會承受這份累的。

03


我們有的時候活得太累,就是因為太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了。覺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得到別人的肯定和認同才好。我這么說,這么做,老板會怎么看我,周圍的同事會怎么看我,親戚朋友們會怎么看我,大街上的人會怎么看我。能不能得到贊賞,是不是會被嘲笑。

應該是你想太多了。其實,你跟我一樣,都沒有那么多的觀眾。

即使那些人都會來當你的觀眾,也就如曇花一現,立馬散場。因為看完戲,他們還要回到自己的人生舞臺上,他們還要去當好自己的那個主角。你是誰,你怎樣,who cares?為著他們活,為著他們累,實在不值得。

就像我現在寫下的文字一樣,我不知道這篇文章會遇到幾個讀者,會有幾個屬于我的觀眾,我下一篇又會有多少?下一本書又會有多少?我如果要琢磨讀者究竟喜歡什么,迎合他們去寫,我還不得累死。我寫我想寫的,表達我想表達的,自己寫得痛快,走心,我就舒服了,沒那么累。

作家余華說過,不會迎合任何讀者去寫作。許多知名的作家也紛紛表達過這樣的意思。用心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與思想,完成作品。之后,市場的反映如何,不是作家本人管的事了。

04


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個人。那個從前,是多么美好、純凈。那個從前,只有一個觀眾,只需為他而活。

過去的時代,科技沒有那么發達,不像現在,手機不離身,有人開玩笑地說,為什么現在手機被偷的情況很少出現了?是因為每時每刻都拿在手上啊,好像隨時都有人要來聯系自己一樣,小偷根本就沒有一絲絲的機會了,也許早已經絕望了。

買了個包,買了個表,一有點什么值得炫耀的小事情,就拿手機發個微信朋友圈,自然是發給“觀眾朋友”看的。然后期待著有觀眾點個贊,評個論。可是真的有那么多觀眾嗎?一定要大家來欣賞和贊美你嗎?活得累不累?

我生長在農村,祖祖輩輩都是農民。父輩祖輩們以前的生活工作,就是干農活,砍柴、種地,喂豬,他們勞作一天,出一身汗,身體感覺疲倦了,這個時候,他們站在家門口洗個澡,一家人吃上一頓熱乎乎的晚飯,也沒什么娛樂活動,于是很早就睡去了。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又是精神滿滿的一天,如此周而復始。

他們的世界只有自己那一個村莊,那一片田地,他們的觀眾只有自己那一家子的人。

心簡單,便不會累。

05

一個不夠自信的人,是會活得很累的,因為他做任何事情,都會覺得有許許多多雙眼睛盯著自己看。一個心智幼稚的人,也不會活得太輕松,因為他還總會想著要去駕馭這個世界,全渾然不覺他連自己都無法駕馭。

我自己以前就很不自信與成熟,所以深有此體會。

這兩年,許是成熟了不少。因為我逐漸感覺到,我在乎的事情變得越來越少了,我在乎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少了。有人說,一個人一生中真正重要的人,不會超過7個。我不知道這是哪兒來的歪門理論。但似乎又是那么有道理,無論是誰,真正對自己重要的人都是微乎其微的。

他們才是你人生中需要你認真以對的忠實觀眾,你只需要演好自己的角色,給他們看,給他們交代。

對我來說,我知道我的觀眾是我的父親母親,未來還有我的妻子兒女。他們會一直做我的忠實觀眾,期待我演出一場人生好戲,可他們也會時時怕我累著,關照我不要太用力。

但我會用力,因為這種用力是充滿幸福感的,哪有什么累可言。


作者:心意歡

已出版作品:《努力到無能為力,拼搏到感動自己》,《假如你是老板,你還愿意聘用現在的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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