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能力顧全所有人的感受,我自己的心情,我都照顧不好。
誰讓你讀了那么些書,又知道了家鄉以外還有一個大世界……
外面的世界十年前就已經人聲鼎沸,車水馬龍。
如果你一直生活在那個小小城市里,現在也會少了許多艷羨不已的人,無能為力的事了吧。
不幸的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思考的太多了,因此才沒有了退路,多了這種不能為周圍人所理解的苦惱。
1
真TM奇怪,狗也會老。
這是我說的話。
因為住寢室是單間,所以會有比較大的空間,因此有許多人都養了小寵物。
宿舍樓下不知是誰養過一條狗,后來有人告訴我說那是一條惡霸犬。
它的名字和它的外形一樣,霸氣側漏。但就是這條狗性格有點中二,整天吐個舌頭,趴在地上來回翻滾,我一直都懷疑它是個串串。
為了讓它能看起來正常一些,我暗自給他起了個名字——斯巴達。
因為平時買零食都會給它留一些,所以它跟我很親近,平時見到我也不管是不是剛滾完地就向你身上撲,我又躲不開,還跑不過它,只能用手擋在前面。你能想象嗎?那樣一個大型犬飛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你沖來,說實話,我有點心痛。
那天晚上我出去買零食回來,路過它,喊它的名字,它沒有理睬。走近看了看它,睡的香甜。
我來這都這么久了,狗竟然已經老了,老到耳朵要失聰了。嘟囔了一句:真TM奇怪,狗也會老。
2
狗當然會老,人也會老。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恨自己這么多年的語文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實在搜刮不出什么好句子,也只好重復嘟囔這一句:真TM奇怪,狗也會老。
現在呢,它早就不在了,也沒有狗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撞我了。我總會這樣想,說不定那天晚上,它一直在裝睡,只是懶得理我。它才九歲,沒那么老,這條狗有點懶,甚至不愿多看幾年門。
我想我應該高興的,因為我不用在繼續把零食分享出去,也不用被它飛奔沖撞了,可是為什么我這么難過。
在《小王子》里有這樣一句話,
既然選擇制造牽絆,就要承受眼淚的痛苦。
隨著不斷長大,我開始知道很多事情根本無能為力,它也不會因為你的歡喜而變得長久。更多時候你喜歡的你留不下也抓不住,你干預不了一顆心的安放和停留。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南轅北轍,也有太多的熱情沒能得到應有的珍惜。
事實總是這樣,生了一場病,發現傳染給我的人卻已經好了,丟失了一條狗,結滿街都是流浪狗唯獨沒有我的那一只。我也這樣設想,那些帶給我痛苦的人和事都能在監督著我的成長,可我卻怕極了他們的不告而別,曾以為的如釋重負,卻是最讓人想念的東西。
所以,更多時候我不愿把太多人迎進生命里。那些曾經很重要的人,他們剛剛離開時,無時不刻告訴自己,生活要繼續,淡忘他們。
然后發現根本無法淡忘,不禁悲傷。幾年后,發現竟然真的淡忘了,覺得拋棄了曾經的自己,不禁更悲傷。
3
小時候,為了一件喜歡的玩具就要和父母撒潑打滾一整天,在大一些可以為一個冰淇凌,跑遍大街小巷的商店;青春的時候,可以為喜歡的人,翻遍整座小城選一件獨特的禮物……
但我們總是越長大越是失去了一往無前的勇氣,曾經我也以為我是那個最特別的人, 可惜我不是。我自以為擅長的東西,總有人比我做得更好。我自以為與眾不同的地方,其實也沒什么不一樣。相比之下,我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可能我拼命努力下也曾有一兩次比一些人做得更好,但置身于人海之中,我頂多算是一只大一點的螞蟻。
還能怎樣呢,也只能自顧自地說,你越來越懶了,害怕失去,也懶得去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