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你會醒來的夢

圖片發自簡書App

現在時間是2015年9月3日,距離秦晴見到許城的最后一面,即將開始第六個年頭。

有些人,冥冥之中就會相遇,就像早就注定好了的一樣,那時候的秦晴,還是個不修邊幅的小姑娘,那時候的許城,也不過是個最普通的孩子。年少的時候,總是很容易就成為朋友,聊著不著邊際的話,做著不可能的夢。

許城,我偶爾會想,如果那時候我沒離開,我們會不會,就會有截然不同的結局。

小時候的記憶總是斷片,我已經忘了很多小時候的故事,但唯獨你,還是沒能完全忘記,那場故事,總會有人時不時提醒我發生過,已經過了的這幾年,都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許城你沒能參與我的生活,也沒給我安穩的愛情。

記憶還能深刻的,是秦晴跟許城同桌了兩年,是誰都不敢惹的許城卻獨獨怕秦晴。我不知道對你是什么感情,也許是因為跟你同桌的兩年你對我的好,也許是因為誰都怕你而你偏偏寵著我。許城,我有時候會突然想起,有次我沖你發脾氣然后你蹲到課桌底下發出嚶嚶的聲音,別人跟我說你被我弄哭,我不信可你一直不出來,于是我害怕了也蹲到課桌底下的時候你突然對我露出的微笑。你是干凈陽光的男孩,班里大部分女孩都對你特別好,那個時候的我們,不敢去觸碰喜歡這個禁忌詞,當很多人問我喜不喜歡你的時候,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可還是大大咧咧的說才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

你是什么人呢,你是對所有人都很兇卻對著我很乖巧的許城。你是秦晴身邊第一個出現的男孩子,第一個對秦晴好的男孩子。秦晴唯一一次沒做作業的時候偏偏被老師喊起來對題,從不做作業的許城偏偏又在這次當了一次乖巧孩子,秦晴起立之后,許城纖細的手就把自己的作業本偷偷遞給了秦晴。許城,那個時候為我解圍的你,像極了騎著白馬而來的王子。可我卻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會一步一步走向灰暗。

許城是個被拋棄的孩子,媽媽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許城跟著爺爺奶奶,在那個小鄉鎮的學校里,長著一副陽光的臉卻長成了沒法陽光的人,許城,我見過你的媽媽,她好像很愛你,可是她沒帶著你一起走,每次阿姨都是來學校偷偷看你,給你帶些禮物帶些零食,阿姨來的時候你甚至都從不開心。我知道你其實是怨她的。

甚至我也知道,你是怨我的。

跟你發生了很多事,可是跟你分開了這么久我也有了新生活,從前的故事我一點一點忘記了,許城,只是近幾日我才發現,我是多么想再見到你。

我離開的那天,問你我要轉學的話你會愿意嗎,你負氣說管你什么事,可我不知道你是賭氣,我以為你不要再跟我交好所以我走了。

后來也間隔聽別人說起,我走后,你對所有人都很差,甚至聽聞,許城你的堂弟其實是喜歡我的,然后你跟他大吵一架還叫囂到我不是他可以喜歡的人。許城,所有人的心里都認定你是壞孩子,可我從來不信,我只信我認識的那個你。

后來的我來到縣城,從此開始安穩的生活,你的消息我也關注不到,偶爾回家聽她們講起,說初中里的你變成了另一個人,打架斗毆,甚至還會向別人收取保護費,許城,你變成了一個小混混,可我還是不信。直到后來我親眼見到了你跟別人打成一片,我攔不住你,也沒攔你,因為我早知道,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再然后的故事里,我聽姐姐告訴我,你跟一個女孩在一起了,兩個人分分合合分分合合,也聽聞你們同居了,我想,你大抵是忘記跟我一起玩鬧的日子了。

直到很久以后,我隨旁人外出,碰到你們那群人,我也忘了我是怎么跟你爭吵起來的,你用一盆水,澆開了我們倆個之間的距離。永遠的距離。

從那以后,五年,秦晴再也沒見過許城。總以為你過得很好,你跟她不用幾年就會結婚,就修成正果。我總以為這么個小城我遇不到你,可你在城市的那一角忙碌著。你賺錢養家她貌美如花。

許城,許小二,直到幾個月前,我才得知,你離開這個世界的消息,是深更半夜你喝醉酒,無意識的走到路中間,然后一輛貨車過來當時就帶走了你。你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有多難過。

許城,許城,許城

我還是分不清楚,我就是喜歡你還是不喜歡你,從你走后,我經常看到別人的背影看到別人的側臉看到別人的動作,都以為是你,都以為是你又回來了,每天早晨,我走在路上,看著開的正濃的花,看著明媚的天,眼淚就不自覺留下來,如果你還能看到,該多好。

我今天路過你家了,我很想過去看看,但我怕,我怕想起你,我怕我碰到你的爺爺奶奶卻再也認不出他們的臉,我怕我遇到旁人。許城,我好想你,我多希望,你的離開。只是玩笑,你還會回來。

許城,我想啊,如果我不離開,就那么跟你在一起了,我是不是也會變成你那個圈子里的人,可是我又希望,如果那時候我沒離開,我們在一起了,你能稍稍安穩那么一丁點,就不會在深夜醉酒,就不會走到四下無人的街。你也就還是活生生的在我的生活里。

彼時,距離許城的一周年祭已沒多久。

你還好嗎,許小二,秦晴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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