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父親為我把航向
在我的人生旅途中,一路上有許多像季炳章老師這樣的貴人扶持著我。有的是我老師、有的是我領導,有的一起共過事,還有的根本就不認識(比如在第29篇中提到的我體檢時的那個老醫生),前邊說到的方以新老師,新兵連的丁德生連長,宣傳股的季炳章老師,后邊還會說到的團政治處張作良主任等等。還有新聞單位那些亦師亦友亦兄(姐)的朋友們,幾十年如一日地對我幫助支持,把一個只有初中文化的農村青年,帶上了光明寬敞的新聞宣傳事業大道。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我知道感恩,但我感恩的方式不是掛在嘴上的甜蜜,而是銘刻在心中,付諸在傳導愛心上的行動。我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特別是對年輕人地培養和幫助,我從來都是不遺余力,我把幫助年輕人當作是積德行善的事。
說到幫助扶持我的貴人,還有一位特別值得感謝,他就是我的老連長張德佑。沒有他當年把我要到修理連,宣傳隊解散時,我肯定分配到施工連隊,也就早退伍回家了。
而且,張連長不僅僅是把我要到修理連就不管了,我在修理連的時間不長,兩年的時間里,他對我的關心愛護無處不在。放在班里鍛煉,提拔擔任班副,送到通縣學習,喂豬磨礪意志,抓緊寫作學習,能想到的,他都為我想到了。
后來我到團里助勤寫報道了,張連長不僅經常給我提供報道素材,有時候還和我們合作一把,一起寫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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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記得在討論我入黨的黨小組會上,我匯報了工作、學習和思想體會后,大家在討論時,大部分同志是認可的,但也有位班長認為我是新兵,還應該再考驗一段時間。排長王其林一錘定音:“考驗什么考驗,對新同志不要求全責備。”我這才過了排里這一關。
前幾天,我把回憶錄中與修理連有關的章節發到了修理連的微信群中后,戰友們反響十分強烈,不少戰友都回想起在修理連的人和事。戰友張建龍說:“看著你的回憶錄,總覺得你很幸運,處處有人關照,有什么事還能和你商量。”
的確,我是一個幸運兒,而最幸運的,是我有一個為我人生掌舵的好父親。
在我一生中,有三次面臨重大的人生轉折,都是父親掌舵才扭轉乾坤。
那還是在我的兒童時期,當時弟弟妹妹都已經出
生,再加上哥哥,我們家兄妹四個,那時農村生活水平低,生活困難。就在這時候,我表叔來到我家,他和表嬸沒有子女,特別喜歡我,想讓我爸爸媽媽把我過繼給他當兒子,那時我才10歲左右,過年時總會去給表叔表嬸拜年,記得他們家屋后就是小學,在家就能聽到朗朗讀書聲,而且每次去的時候,表叔表嬸總是給我做最好吃的東西,所以不懂事的我愿意去表叔家,母親也松口了。就在這關鍵時刻,父親回來了(父親在公社供銷社工作,工作忙,平常不回來,一個月左右才回家一次),一聽說這事,埋怨我母親糊涂,一口否決了。長大后才明白,表叔他們那里是丘陵地區,經濟十分落后,如果我去了他們家,也許這輩子就是個種地的農民了,而且表叔表嬸都是沒有文化的老實巴交的農民,盡管很喜歡我,但不會對我的成長能有什么大的幫助。
第二次,父親送我來當兵,這一段已經在前面的第28、29節中說過。
第三次,讓我留在部隊安心工作。我在部隊提不了干,也立了功入了黨學了技術,再干下去不會有什么大的發展了,就有了退伍回家的想法。我想起上次探親時父親跟我說過,縣供銷總社的領導知道我在部隊搞新聞報道工作,筆桿子不錯,就跟我父親說,如果我退伍回去,可以頂父親的職,到縣供銷總社來當秘書。我把想退伍的想法跟團政委李耀輝匯報了,李政委是1976年到我們縣去接兵的首長,我是他接來的兵,所以對我還是非常關心的。他說,部隊缺少寫作人才,有些舍不得我退伍,想留我在部隊多干二年。但他也說,讓我寫信問問父親,如果確實我回去能到縣供銷總社當秘書,部隊也不好硬攔著。他說,也不能因為部隊需要而耽誤了我的前途。我根據政委的意思,寫信給父親表達了退伍的想法,請他回信就說我退伍回去可以當供銷社的秘書。不久,父親回信了,但是父親在信中說,讓我服從部隊的安排,安心在部隊干,什么時候部隊同意我退伍了再回家。
我聽了父親的話,安心在部隊好好干。還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萬沒想到,又有一次機會來到我面前,1981年秋天,部隊收到指示,為了培養和挽留優秀的報道骨干,可以從特別優秀的戰士中破格提拔幾名干部,一個師才一名指標(乖乖,差不多萬里挑一),我有幸被選中。以前,提拔一名排長,團里就有批準的權利,可我這個排級干部,師里都沒有權利批準,要報到鐵道兵總部去特批。1981年11月,我被批準破格提拔,從此,我實現華麗轉身,成為年輕帥氣的軍隊干部、穿四個兜的軍裝,農村的鐵鍬扁擔,真的被我甩掉了。
但是,這次的提干,仍然是一波三折,差點兒沒把我打趴下。
且看下一回:好事多磨誅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