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該是跌宕起伏之后的寧靜

——看電影《春夏秋冬又一春》

這是一部2003年公映、由金基德自編自導自演的影片，看過之后，久久地盤桓在腦海里，甚至潛入夢中，縈繞在心頭。可它沒有在大陸上映過。

一個春天，老衲帶了四、五歲的小童，一起在大山深處的寺院里生活。那處寺院，在一處湖的中央，從寺中到廟門，需渡船。

這個頑皮的小孩子，他用細線把小魚捆住，俘住小石頭，小魚游不動了；他把青蛙捆住，墜上小石頭，青蛙劃不動了；他把小蛇捆住，讓它拉小石頭，小蛇跑不動了。

老衲看在眼里。一天深夜，老衲趁小童熟睡之時，將一塊打石頭捆在小童身上。第二天醒來，讓他帶著石頭上山，找到那三個小動物，給它們松綁之后，才解掉了小童身上的石頭。

大山是沉靜的。原野是沉靜的。老衲是沉靜的。

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的小童，他的心純美，卻不沉靜。年輕的他和一位來此消災的女子走到一起，甚至為她出離山門，遁入紅塵。

一年，又一年，老衲仍在寺中。有一天，老衲看見報紙上登著他殺妻潛逃的通緝令。老衲默默地取出他留下的僧衣，縫補好了，等他。

他真的回來了，失魂落魄，滿臉的殺機，滿心的仇恨。他還是那個少年嗎？

老衲用心經醫治他的心魔。他用手里的彎刀刻完老衲寫在地板上的心經，他真的安靜下來了。他隨警察回去坐牢，之后他重回這方養育他的凈土。這時，老衲已經坐化了，他一個人在這里修行。

一天，一位婦人抱著小孩子來了。他用老衲教給他的辦法給他們消災。

又一個春天來了。小孩子如他的童年般地頑皮，他如他的師父般地沉靜。

或許人生，就不可能從一開始便靜水流深，海納百川。人生總是從奮力的搏擊開始，不論這搏擊最后是贏是輸，是成是敗，經歷了這些，我們才有資格回歸平靜，擁有一顆寧靜的心。

影片里的春夏秋冬，是一年的四季，何嘗不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呢。

在我看來，人生，只有經過了奮力搏擊，經歷了跌宕起伏，之后才能歸于平靜，那是海納百川的博大的寧靜。

20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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