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你很好，我也不錯

點完飲料，項大叔抬頭看著我，停了幾秒說：你的口紅涂的也太隨便了。我愣了一下，心里暗罵到：媽的，我就這點小心思你也好意思赤裸裸地拿出來譏諷。當然神態上已慌張的我言語上可一定要占個上風，為了維持高傲而高傲，我努力地抬頭挺胸擠出幾個字：關你屁事。我剛說完P字，項大叔邊上的黑小伙就砰笑出來，看著他的樣子，我也忍不住笑了。

就這樣，看似尷尬的見面在以毒攻毒地方式下不尷尬的開始了。項大叔指著黑小伙說：這是我同事，91年的，剛大學畢業，周黑。我聽見名字的瞬間，哄堂大笑，捧腹大笑的自己在腦子轉了180度的圈圈，周黑，怪不得那么黑。內心活動后，我很禮貌的說了句：你好。轉頭對著大叔說，你怎么來的江城，還沒回答我呢。這時服務員上來了我們點的泥螺，大蝦菇，和蟶子。大叔夾起了一只蝦菇說：你知道優步嗎？我茫然的搖搖頭，說不知道。大叔嫌棄地說：姑娘，你不讀書不看報，新鮮事物啥都不知道，還是不是思路無限寬的那個超人學霸啦？他不提，我早已忘記我在大學里的外號叫小超人，沒有為什么，因為我的學業成績一直是班級第一，有幾次還沖進了年級第一，所以是超人。

我為自己的無知買單，口氣服軟地說：你說的是什么東西啊？他開始科普一樣的準備開一場演講：優步呢，是一個打車軟件，私家車也可以加入其中，在江城還沒有，可是在省城它已經使用非常廣泛，主要是政府為了減少出行車輛，給予優步一單生意相同計價的補貼。我順口接到：私家車，安全嗎？有人要坐嗎？大叔繼續他的侃侃而談：現在如果你是省城的有車一族，業余時間做個優步的司機，一天跑個四個客戶，就有三四百的收入。是很多白領兼職的好去處呢。我不耐煩地打斷他：你還沒告訴我安全的問題呢？

大叔咽了個口水，筷子又去夾了一只大蝦菇，他邊上的周黑看著大叔，停下筷子，開始接著說：優步有他自己的驗證平臺，要想成為司機，必須上傳相關的證件和資料，是符合政府要求的，也安全。我還是不依不饒地說：那不是很有機會成為黑車，乘客的安全還是難以保障啊。大叔看我較真的樣子，嚼著蝦肉說：你就這么看待世界啊，我告訴你這個社會還是好人多，別這么以你的小人之心妒司機們的君子之腹。我切了一聲，急切地問：那你的球賽體育競猜店呢，不開啦。

大叔低著頭邊吃邊說：開啊，我爸在打理。現在監管部門規定競猜部分設計賭博，有一些麻煩，不像以前那么好賺，現在就一些普通的彩票迷光顧，收入有限，不出來不行。我恍然大地哦了一聲，調子還拖地很長。大叔抬頭看著我說：你呢，還好嗎？不做客戶經理了是不是輕松很多啊。說到我的話題，我開始自然地接到：嗯，現在做國際業務，科班出身，千年如一日，錢不多，但挺開心的。他接了一句：女孩子就應該坐坐辦公室。我想理直氣壯地反駁他幾句，但是想起他是項大叔，結合自己的現況，平靜地說了一句：嗯。

一波你來我往交談后，飯桌上開始冷卻起來，大叔看我沒怎么動筷子，說：你吃啊，都那么胖了，還減什么肥，別只顧著說話了，我們是吃飯啊。小黑，你也吃。我被他這么一說，才想起來自己都沒怎么開動，抓起一個泥螺開吃。我被沉默攪得心慌，就問：那你們是來江城開拓優步市場的嗎？項大叔說：江城太小，我們是來開發江城上面的地級市的，今天客戶在江城，我們順道也過來了，想著正好約你吃個飯，我婚禮那天之后就沒再見了。你這家伙，一直保持打電話不接，發留言不回的陋習，我還以為這次也約不到你，沒想到這次這么順利。他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對我饒有怨言，我自認陋習，也不好辯駁，只好低頭繼續吃飯。心里閃過一種溫暖，七年后，我很好，你也不錯。我們各自很幸福地吃著一頓美好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