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最后幾個小時里,凌安一直在和小驢聊天,漫無天際的瞎侃,荒蕪雜亂的思緒。
小驢是凌安公司的后輩,也是前一陣子向凌安表白過的人,際遇總是來的莫名其妙,你一度以為高高在上的人原來注意過你,喜歡著你,甚至表白于你,一切突然變得鮮活起來,公司不再是純粹的冰冷和麻木,同事不再是一味的無趣和疏遠,那么多同事里有了一個值得關注的人,凌安開心又糾結。
然而,你以為故事即將開始,可是你錯了。不是每個姑涼都可以義無反顧,也不是每個少年都會一往無前。凌安不安,萬一呢,萬一以后發現不合適,一個單位該多尷尬,所以沒有開始只有結束。拒絕是凌安回復,不再聯系是小驢表明態度。求不得就放下,僅此而已。誰讓你們彼此都不那么確定。
凌安不僅膽小,她還后知后覺,當她意識到舍不得小驢的時候,舊時光已經是一去不返。成長起來的人不會在任性,我不會等著你,你也不要拖著我。放手成了最稀松平常的事。
是的,你不欠我,我不欠你。可是年底最后一天凌安覺得欠自己一次勇敢。于是飯后到夜深,電話成了凌安和小驢的紅線。帶著雜亂的思緒與小驢聊著漫無天際的話題,開心的,不開心的。最后都成了玩笑。
知道小驢最想去云南滬沽湖,凌安給他發了鏈接。
“很美吧,想去不?”小驢問。
“想”凌安如是說。
“你說咱們誰會先去?”
“一起吧,徒步。”夜晚真是容易讓人頭腦發熱,凌安覺得自己就在說傻話。
“咋滴,你想和我走到地老天荒?”
“那得去沙漠,餓了渴了我就把你當食物。”所有的調侃都是撥動琴弦的手,蕩起亢奮的音樂。
“舍得?”小驢問。
“舍不得,你就是我日思夜想的求不得。”原本玩笑的話,凌安突然覺得心跳了幾下,是不是可以重新來過?和小驢,和過去,和將來。
“佛曰:求得是表象,求不得是真諦。”小驢的拒絕,委婉又直接,凌安不是不懂,不是每次錯過都有補救的機會,也不是每次補救都有成功的可能。
也許是不甘心,她無賴讓他在電話里叫一句乖寶寶,小驢說:“您瘋了,快去睡覺,困的不行了。”凌安笑著說好。
誰都明白的,當一個人的無賴撒嬌對另一個人是負擔,那就是你真正求不得,該放下的時候。別讓沒開始的愛情破壞了脆弱的友情,凌安笑著說了晚安,也在心里說了再見。
真的,再見了,小驢。或許我曾經是你的舍不得,或許你如今是我的求不得,可是我們都該放下,日子那么長,陽光那么暖,別讓友情風干,就是最好的結局。
佛講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生老病死人生必然,最苦不過是放不下,舍不得放不下陷入自我折磨,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所以無論愛情,友情,事業,放下身段,低到塵埃還是求不得的時候,請你明白就該放下了。不要讓自己失了驕傲,讓別人滿腹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