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止喝了李漁的心靈雞湯,還在友人的私家菜館喝了兩碗真正的土雞湯。湯色金黃,香濃美味,據說可解感冒。(適宜風寒引起的感冒)
今兒感冒癥狀明顯減輕,比之不少流感易得人群的遷延不絕,三四天的病程還是值得慶幸的。
之前因為李漁的卻病論,我是一反常態及時服了感冒沖劑的,不過今天一好轉又故態復萌丟開治療了。
想著要重新捋一捋老先生異于常人的的治病言論,看一看到底是符合醫學常識還是唯心至上。
說實在的課雖然簽到了,并沒有每一次都靜心細讀,只對其中奇趣之處報以關注。其實李漁在書中休閑娛樂、日常起居部分所講也飽含了他獨有的修心養生之道。
今天趁著心有所感剛好把《頤養部》這段“卻病之法”再過一遍,也方便大家一起來了解一下這部分的思想言談,看看是否有適合自己的加以對照調整。
關于卻病預防這塊,李老先生分別就生病的各個過程又逐一細細講解了他的理念。昨天我們已經聊過“病未至而防之”下面繼續來看“病將至而止之”
譬如我前天開始頭暈乏力、虛汗咳嗽,這時已經是病狀要來,神疲氣倦,明顯是個生病的樣子出來了。
這個時候就跟那種大病初愈的人一樣,千萬別想東想西地琢磨自己到底怎么了,猶豫不決中心存僥幸很快就會加重病情。
還是趕緊的把自己貼上病號標簽吧,積極防范,嚴陣以待。沒病最好了,有病的話才能做好防范措施。
跟料理那些陰謀造反的盜匪似,狠狠打擊,讓他不能舉兵得逞。也就是說該防寒保暖,注意飲食休息,及時對癥服藥。這也并不是什么為難的事?
病已至而退之,其法維何?如果已經生病了怎么辦?這個時候敵人已經深入,擔心焦慮也已無濟于事,老先生的建議便是一個字:靜。
“剪滅此而后朝食”,滅了敵寇再來吃早飯,誰不希望可以這么痛快,趕緊治好。不過生病的事從來都是身不由己,急不來的事兒。
只有放寬心等慢慢好轉,著急上火的話只能病上加病,欲速不達。
我們常人一旦生病都希望能得到高明的醫生和對癥的良藥,老先生卻提出了一個非常獨特的見解。他說這個時候能起主導作用的,不在于盧醫、扁鵲這樣的神醫,而全在于病人自己。
為啥?他說,把疾病招惹上身的人是你自己呀又不是醫生。自己的事兒自己明白,著涼受寒生病,那就請醫生合力驅寒;不懂節制而來的病,那就要學會控制欲望。
李漁最想不通的是,請來醫生,病人卻是諱疾避醫,不肯源源本本講清楚自己生病的原因,光知道叫大夫把脈。要知道對學醫的人來說藥性好辨識,脈理卻很難精通。
善于用藥的人不少,真正懂得把準病脈正確判斷病癥的人,現在能有幾個呢?只靠把脈定藥方,不就是拿性命試人家的醫術,再判斷有沒有效果么。
想想也是哈。老先生活在清初,就算好過現在,恐怕口口相傳的中醫也漸漸式微。別說華佗扁鵲,就是醫術稍微精深些的恐怕也是一醫難求。
疑難雜癥千變萬化,沒有精密儀器檢查,就靠幾根手指搭搭脈稍一偏差就會謬之千里。
即便今天醫學昌明,科技發達,找不準病因,癥狀相近而被誤診的又何止幾百上千。
所以老先生接下來又講,決定權不在神醫圣手,而全在于病人自身。病人的心思安定專一,那么醫生的心才能對病癥診斷專一。
你自己生病的人都三心二意,鬧不清楚,那么醫生更會依據經驗胡亂判斷,得出各種不同結論。然后開出的藥方也會針對各種情況全盤考慮,從而失去針對性。藥用得復雜了又不對癥,病情也容易加重。
南朝有個叫許胤宗的名醫說過,古代上醫醫術高明可以從脈理精準判斷一個人的病癥,專門對癥下藥。現在人不懂脈理,只會根據病人外露的表象猜測病情,多半是用藥僥幸治好病人,就好像獵手不知道兔子在哪,結果用很笨的方法在整個大草原胡亂搜索。
也就是說藥用得多,卻不能真正奏效。
因此李漁認為庸醫開出的藥方里包含對各種可能疾病的殺滅作用,卻不一定有一味是真正對癥了,該消滅的沒消滅,不該傷害的反而傷害了。厲害權衡下,反而是不利身體病愈的。
所以說一生病就吃藥請醫生也是很危險的事。自己不做主,把性命全交由別人來操控,簡直是危險到家的事兒。必須要謹慎又謹慎才能這樣做吧。
唉,這段終于讀完了,感覺這老先生是不是也有些諱疾忌醫呀?生病了不看咋行?
不過說句實在的,現在的我還真是不太待見很多大醫院里的醫生,看病跟個流水線作業似的。很多時候好像就是依賴儀器檢查開個常用藥,大病治不好,小病治不快,挺傷腦筋的。手術的水平,倒是越來越高了。
稍微看了下后文,想知道老先生到底咋想的,有病不能瞎治,但也不能不治啊。比如我這樣的頭疼感冒治不治的也是幾天的過程,注意休養就能自愈。
然而其他病狀的人肯定還是無可奈何非得把自己的性命交到醫生和儀器的手上啊,所以說醫德和醫術就成了治愈成敗的關鍵。
而這位李老先生了得,學識閱歷廣博,居然就憑著一套唯心妙法,每得一種病就自己研究根源自己配藥治療,并且根據具體情況因地制宜的用藥,毫不拘泥醫書藥學。
他說自己一生著書立說,治病養生都靠自己思考創造,許多事情都得以驗證。只希望大家可以從中參考,覺得有道理的可以記下,覺得不對的可以先放到一邊,不要因為內容忽略文采也不要因為文采而忽略主題。
讓我想起盡信書不如無書,而能讓我浮想聯翩的自然也是好書。
醫學理論和事理一樣都是可以靈活變通的,能治病的就是好醫生,能把病治好的就是好藥。
萬事要懂得隨機應變,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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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如不可猝得。寬則或可漸除,急則疾上又生疾矣。此際主持之力,不在盧醫、扁鵲,而全在病人。何也?召疾使來者,我也,非醫也。我由寒得,則當使之并力去寒;我自欲來,則當使之一心治欲。最不解者,病人延醫,不肯自述病源,而只使醫人按脈。藥性易識,脈理難精,善用藥者時有,能悉脈理而所言必中者,今世能有幾人哉?徒使按脈定方,是以性命試醫,而觀其中用否也。所謂主持之力不在盧醫、扁鵲,而全在病人者,病人之心專一,則醫人之心亦專一,病者二三其詞,則醫人什佰其徑,徑愈寬則藥愈雜,藥愈雜則病愈繁矣。昔許胤宗謂人曰:“古之上醫,病與脈值,惟用一物攻之。今人不諳脈理,以情度病,多其藥物以幸有功,譬之獵人,不知兔之所在,廣絡原野以冀其獲,術亦昧矣。”此言多藥無功,而未及其害。以予論之,藥味多者不能愈疾,而反能害之。如一方十藥,治風者有之,治食者有之,治癆傷虛損者亦有之。此合則彼離,彼順則此逆,合者順者即使相投,而離者逆者又復于中為祟矣。利害相攻,利卒不能勝害,況其多離少合,有逆無順者哉?故延醫服藥,危道也。不自為政,而聽命于人,又危道中之危道也。慎而又慎,其庶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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