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小說，是沒有國界的。

這里當然存在著語言的障礙和翻譯的問題，但好的小說，因為描寫了人類共同的情感，因為作家寫作時站在了人類的立場上，而不是站在國家或者民族的狹隘立場上，就具備了一種文學的普遍性或者說是世界性，這樣的小說就有可能引起不同國家和民族的讀者的共鳴并被他們接受。

——我在寫作時，從來不考慮讀者。我只是寫我最想寫的，說我最想說的話。

——小說不是新聞報道，小說關注的還是人的感情和命運，成熟的文學讀者，從來不會指望用閱讀中國小說來了解中國的當下社會。

——要努力把獨特的東西保存下來。

差異就是豐富，差異就是比較的基礎，而只有比較才能進步。

——從文學的意義上看，沒有分界線，文學也就不存在了。

——我寫作時從來不設定讀者群體。

之所以寫作，是因為心中有話要說，之所以寫成這個樣子也是根據一時的心情和狀態所定。

——無論賢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發展歷史。

——我曾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過：作家的自傳要當小說看，作家的小說要當自傳看。

——現實生活中的許多事件，都會刺激我的文學神經，使我沖動，使我躍躍欲試。

有時候看起來我寫了一個古老的故事，但其實這個故事的精神內核是當下的。

我有兩種處理素材的方法：一是把過去的故事當成今天的故事寫，一是把今天的故事，當做過去的故事來寫。

這樣就使自己的創作素材，變得多姿多彩。

——一部作品發表，引起爭論，是好事情。這說明這部作品觸及到了敏感的問題，或者提供了一時難辨是非的思想。

當然，引起爭論，并不是我的主觀追求，我也希望大家都喜歡我的小說。

但我只能按照我的想法寫，至于寫出后是受表揚還是受批評，那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

總之，每當作品受到批評時，我還是認真地在思考，積極的汲取合理的部分。

——不要忘本，不要剛扔掉要飯棍就痛打叫花子。

——一個作家是不斷變化的，他的作品能夠體現他的變化。

我多次說過，偉大作品是沒有配方的，一個發誓要寫偉大作品的人，往往寫出垃圾，而一個無意營造偉大的作家，也許真就跟偉大沾上了邊。

我的意思是說，我這樣寫，是我必須這樣寫，并不是要借此靠近偉大。

“哪怕只剩下一個讀者，我也要這樣寫。”這話看上去比較輕狂，但表達的卻是我真實的想法。

當今這個時代，你不要指望自己的作品老少咸宜，無論多么牛的作家，其實也都是在為自己那一部分固定的讀者寫作。

這部分讀者跟你有共同的價值觀念和審美趣味，你的創作，能夠滿足他們的需要。

——惡恐人知乃大惡，善欲眾曉非真善。

——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作家，每個時代需要每個時代的文學。沒有建議，也不必忠告。

——“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各有所得，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