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聽完彥言的話，小白回憶和順子的過往……

去年秋天周末，小白剛帶著相機拍照回來。他還沒坐下，順子就一路跑進來。

“哎，你什么耳朵啊！我都叫你一路了——行不行啊……”

小白一回頭，發現是順子，很是納悶。他回頭看看，屋里沒其他人，茫然地指著自己問道，“誰啊，你在說我呢？”

順子擺出無奈的面孔：“對啊，這屋里，除了咱倆，還有其他人嗎？”

“哦——抱歉哈，我剛才著急回來，去商店沖洗照片，沒注意有人叫我。”小白覺得很對不住順子。“你快坐下說話。”

“我剛才看到你回來，還帶著相機，想問問你，你會拍人像不？”順子邊坐，便問到。

“人像我倒是給別人拍過，技術木有問題！不過嘛——”小白開始拖腔。

“不過啥啊？”順子皺眉，干脆道：“你痛快點！”

“這拍人像也是有藝術性的，每人和每人的風格不一致，不曉得你是否喜歡我的風格……”小白笑笑，解釋著。

“那成，我看看你以前拍的。”

順子說話歷來干脆直爽，小白這等肉嘰性格，還真適應了好久。

“哎呀，你女人緣太好了吧，全都是給女孩拍的！？”坐在椅子上，仔細打量一番相冊，順子發現小白的相冊里都是給女孩拍的照片，滿臉詫異地看著小白。

“啊？是嗎，不能啊，有給彥言拍的呀——”

小白走過來，準備拿過相冊找，被順子單手擋住了，“哎——明白，明白了——你倆沒基情，你們是正常男人！呵呵……”然后，她繼續低頭看相冊。

小白剛想張嘴解釋幾句，卻發現個更要命的問題——順子的手擋來的位置，差點擊中小白襠部。他尷尬且輕微挪了下地方——媽呀，獅子座女孩，惹不起！

其實順子除了性格直爽些，其他都挺好的。看著順子認真欣賞自己的作品，小白不便打擾，胡思亂想起來。總覺自己好像在哪見過她，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莫非在夢中——不能啊，自己沒那么花癡！到底在哪呢，在哪呢……在哪兒……

“啊——什么在哪？”順子站起來，疑惑地看著小白。

“嗯？什么在哪？”小白也愣了——順子說什么呢。

“哎——你剛才說‘在哪’，我問你——什么在哪？”順子哭笑不得。

小白瞬間僵化了，真是糟糕，自我思索過甚，居然說出來了。

“哈哈，我是說，我是說——是說，其他相冊在哪——對，其他相冊在哪，嗯！”小白開始無恥地編瞎話。

“還有給女孩拍的照片啊！”順子看看自己手里大量的照片，吃驚非小。

“不是，我自己以前的照片，給你看看我的青春嘛——”小白這次反應很快。隨后，不管順子三七二十一的是否愿意，他翻出了三大摞五寸照片相冊，硬塞給順子。

順子倒也照單全收，認真看起來，小白旁邊解釋。

看到小白曾經留著卷曲的連鬢胡，順子笑了“你也是少數民族的？怎么胡子打卷啊？”

“對啊，我是水又族的！”小白一本正經道。

“水又族？別逗了，你當我傻啊！”順子嗖地一下站了起來，“哥哥，我學歷史的好嗎，中國哪有水又族？”

看著順子著急的樣子，小白樂了。他找來紙筆，寫下了“三點水”，“你看，這是水——”緊接著又寫了一個“又”字，“這是又！”，瞬間，紙上出現了一個“漢”字。

順子看著無語，小白嘚瑟起來：“哎，你們這些八零后啊，不學無術！不學無術！呵呵，連個‘水又族’都不曉得……”

順子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繼續看照片。

“哎——”順子有新發現，“你原來是不是，在漫畫社教過漫畫？”

“你怎么知道？”小白很詫異。

“零一年秋天，對吧？在主樓的北配樓一層……”順子昂起頭，自信滿滿地解釋道——多年以后，小白才懂得，這個動作是獅子座的招牌動作。

“是啊，哎——不對，我沒講幾次，你當時去聽課了？”小白郁悶了，自己記性不算差，對于這般長相精致的女孩，自己應該是過目不忘的，否則自己八年的繪畫童子功豈不是白練了！

小白開始懷疑人生了……

“嘿——你呀，肯定看中哪個美女嘍——”順子丟下相冊，拎起包和圍巾就往外走，“怎么會記得我們這些平民！”

“什么平民，我還天黑請閉眼呢！”小白忙往出送，“你倒是告訴我你怎么見過我的呀——”

“無可奉告！”順子擺擺手，走了。

人生在世，智商低不可怕，可怕的是情商過低。

后來順子約了小白到釣魚臺路拍黃色的銀杏樹，但對于早先啥時見得他，順子嚴防死守，就是不說。

小白拿出給順子洗出的照片，坐在椅子上看了又看，再次考慮她的面容好熟悉……

突然，靈光乍現，他想到了一部電視劇——《新白娘子傳奇》。

原來像她！

小白偷樂起來，自己身邊又多了一個明星臉。

彥言在水房洗漱完歸來，正好看到小白的傻笑樣。

“哈，我說的對吧，你對順子花癡了！”彥言看到了順子的照片。

小白不接他的話題，直接問道：“你看順子像誰啊？”說完把照片拿給彥言。

彥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他看看照片，又看看小白，“這——像誰啊？”

“給你提個醒，《新白娘子傳奇》！”

“白娘子？不能，她哪有那么漂亮……”

小白做暈倒狀，“那是白姐姐，你還記得小青妹妹不？”

“哦——”彥言恍然大悟，“哦——還真像！哈哈——”

“臉盲，你絕對患有臉盲癥！”小白斬釘截鐵地指著他說道。

“啊——什么是臉盲癥？”彥言好奇道。

“呀，不好意思，”小白瞬間感到不妥，“這個詞十幾年后才流行。哈，我穿越了！”

“行了，不懂得你在說啥，趕緊洗漱睡覺吧，不早了——”彥言準備鋪床就寢。但是小白不著急，“你先睡吧，我還得給我妹做動畫呢。”

“娟子啊，啥動畫？”彥言邊鋪邊問。

“不是，豆豆！”小白把電腦主機打開，準備開啟Flash5軟件。

彥言跳了過來，“什么豆豆？”他瞪大眼睛，“你暈了吧，是小荷花……”看著顯示器上的照片，他改口了，“好吧，我錯了——真是豆，豆……這誰啊!？”

“呃——按年齡上算，她是我師妹；從進入師門的先后順序說，她是我師姐，嗯！”小白一本正經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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